說到給洪水衝走這事,劉弘盛還是一臉的可惜神情,光是那些煙啊茶啊的,就是他一年工資都買不回來的。
就是二哥給的這些紅塔山也是八十多塊一條的,他自己可舍不得花錢買這種煙來抽。
拿起煙準備抽的劉弘盛,朝劉堅晃了晃手中的煙。
“你要不要來一支?平時也偷著抽吧?”
現在的中學生,好多都偷著抽煙了。
劉堅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煙癮,過幾年再說吧。”
他現在有一點癮也是心癮,因為實際上還沒真正的抽上癮,瞎抽也是有的。
抽煙要讓煙跟著呼吸進入肺部運行一圈,再隨著呼氣把煙吐出來,不會抽煙的人隻是把煙吸進嘴裏再噴出來,完全是不同的兩種結果。
“逃學翹課還敢跑來我這?你就不怕我跟你媽講?”
劉弘盛點著了煙,心裏在琢磨侄子之前跟他說的幾句悄悄話,就是讓他放掉林風的那幾句。
這個侄子才十五歲,但心智是相當的成熟啊,發生在黑崖溝的事,就因為他的堅持和推動,改變了好多人的命運,但真正說出去,誰又會相信呢?
不過劉弘盛知道,經此一事,這小子就是在他二舅陸興國麵前說話都會被重視的。
他老爸就不用說,兒子冒雨跑到山溝裏去救他的命,如果沒有兒子,真的無法想象那個可怕的後果。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劉弘盛都心驚肉顫。
雖然那天使黑崖溝礦避免了更大的損失,但後來洪災造成的損失也還是有的,這個就要有來人承擔,陸興國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王鐵鈞卻要為‘損失’承擔責任,又因為杜河川鬧的那場事,把他給牽累了,這也是他很快被調離,並由陸興國接任礦長的主要原因。
現在劉堅的二舅已經是黑崖溝的大頭兒,他爸也成了黑崖溝礦勞動服務公司的經理,他們倆直接受益,都要歸功於劉堅。
這也是劉弘盛不再把侄子當小孩兒看待的原因,這小子現在是能辦大事的人了。
隻一條,他能在他二舅陸興國麵前說上話,就不知能為多少人謀取福利。
而劉堅自己也在琢磨怎麼利用這些優勢來為自己謀取‘福利’呢。
在他心裏是有成為‘富二代’夢想的,老爸發達了,自己就是富二嘛。
目前老爸劉弘義已經邁出了發達的頭一步,隻是他在西瓦窯坐鎮當副經理時,辦公室的好煙好茶就亂扔了,現在成了勞動服務公司的一把手,那不是要更肥呀?
‘窯主’這一群體是舉國聞名的,他們靠什麼發的財?黑石頭,俗稱烏金,煤炭!
在有煤有炭的溝裏,那錢就不是個錢,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家連眼皮都不帶撩的,真的,就這麼奢侈。
即便在九十年代末這個產業很不景氣的時期,它仍然是好多人眼裏的肥油疙瘩。
去年,大西礦務局被部裏劃歸省裏,而且改製也在進行,劉堅記憶中知道,用不了一年時間,大西礦務局就變成了‘西煤集團’,企業製度由計劃經濟轉為市場經濟。
同時對小窯的管理也在進一步規範中,也就是說私人手裏的小窯會越來越少,杜絕亂開亂采的精神在逐步落實。
從千禧年開始,‘窯主’的發財夢就步入了末期,但是這個末期不會結束的那麼快,在未來七八時間中它也沒有完全被‘規範’到位。
發財就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所以劉堅現在琢磨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晚。
他就算再琢磨早點,他也介入不了,沒有那個基礎和資本,現在就不同了,能在二舅和老爸那裏說上話,他就有介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