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瑾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二娘凝重地歎口氣,有些深深地無奈,良久才淡淡地開口:“把雲憂果給你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好,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隻要你能給我雲憂果。”宓瑾急忙地回答,就怕二娘瞬間就後悔了似的。
“夫人!?”雨在一邊輕喚了一聲,有些擔心。
宓瑾隻是回眸一笑,示意他安心。
門外傳來一陣冷笑,“為了救情郎答應得這麼快,真不知他到底值不值得你這麼做。”
屋內的人都帶著目光看向門外。
一道紫色的身影迎著大家的目光進來,嘴裏噙著不屑的笑容,紫色的眼眸載著嘲弄,銀白色的麵具遮住了妖冶的絕世容顏。
“恩公,我代夫人向你道謝,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耳邊傳來的是雨誠摯的歉意。宓瑾聞言一愣。
“我看不必了,她人在這兒還需要你來代她謝我,我不吃這一套,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假惺惺。她是為了情郎誰都不放在眼裏,她的謝我承受不起!”話雖是對著雨講的,目光卻一直放在宓瑾的身上。
“琰,謝謝你!”他的話很傷人,她卻隻能歉意地笑著。
“琰?我堂堂淩絕宮宮主的名字豈容是你叫的!”寒烈琰繼續不鬆口冷冷的說。
嘲諷也好,針對也罷,她還能怎麼去解決,明知和他沒有什麼可能,就這樣吧。“對不起……”
突然覺得在他麵前講話是如此的艱難。朝著二娘的點點頭,走出了小屋,當離開小屋的時候奮力跑了起來,她不知道要幹什麼,好像做什麼都錯,似乎奔跑能夠發泄點什麼。淚水隨著耳邊的風滑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是累了,找到一塊石頭就坐下來,埋頭在雙臂中吸取溫暖,如此一來誰也看不見她的傷痛了。
“既然不愛他就該離他遠點。”
許久,頭上傳來二娘的聲音。
她沒有抬頭,任由淚水嘩嘩地流著。“對不起,二娘,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他,可是,我沒有辦法,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隻是對不起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二娘,更或者是他。
一隻手拂在她的頭上,“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情愛這東西看不透,惹上了就像是無解的毒藥,我看著少主長大,他對任何女人都冷淡,唯獨對你肯展現溫柔的一麵。他中你的毒不淺,要怪隻怪少主自己沒福分,你也不要介意他講什麼,這是他自己內心在掙紮,想放開你卻怎麼都放不下,你能明白他的心情嗎?”
“我知道,我隻罪魁禍首,我,真的對不起……”宓瑾愣愣地抬起頭,臉頰是分明的淚痕,“二娘,你說他是少主,他不是你的兒子?”
二娘搖搖頭,跟著坐在宓瑾的旁邊,“少主是我家小姐的孩子,很多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對少主也好。倒是你,你確定會答應我的條件?”
點點頭,道:“隻要能救宇文瑜晨我什麼都答應你。”
回到淩雲居,寒烈琰早就沒在這裏了。雨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一番,擔憂道:“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雨,我們耽誤的時間不少,準備下,明早師父會送我們下山。”再次眷戀地看著這裏的一切。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雨隱約覺得事情不怎麼對頭。
“沒事,就想拜個師而已,雨不會連這個也要管?”宓瑾開玩笑地說。
“屬下不敢!”雨垂下了頭。
“嗯,那你先去休息。”
說不定,這就是最後的結局吧。
淩雲居的暖爐和暖和,和屋外的氣候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夜晚的明月在雪色的反射下亮得更明更清,清寒的月色同樣交相輝映著雪白一片。
第二天一早,告別了二娘和上官莫,也就是那個小男孩,上官莫偏偏又是上官飛揚的弟弟,仔細看他和上官飛揚也有些相似之處,特別是性格。自從聽說宓瑾拜師之後就一直師妹師妹地叫宓瑾,惹得宓瑾直拿眼瞪他。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說:“師妹,師兄和你後會有期,下次見麵你一定記得要叫我師兄。”
宓瑾溫和地皮笑肉不笑,說:“做夢!”
氣得上官莫直跺腳。
回宮的路途挺順利的,有了雨,進宮門就不成問題了。感受著和包裏的雲憂果,暗道,還好,總算是趕上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沒想到在淩雲居昏迷了七天,回來的路程也緩慢了些。回到宮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停在昭和宮前,宓瑾凝眸,看著雨說:“蒼雪山之行還是不要讓宇文瑜晨知道了,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