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瑜晨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盯得宓瑾心裏一陣發毛。
許久才聽到他不冷不淡的聲音:“朕累了,陳前你先退下吧,瑾兒是吧,知道該做什麼?”
“奴婢知道。”
知道個毛!她又沒見過皇帝身邊的宮女是幹什麼,難不成是暖床?之前也沒見他身邊有宮女伺候,難不成是在她沒看見的時候?
幾天下來,說是幹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想多了?敢情當她是擺設?不對,她是打算還要奢求什麼?嗬!怎麼可能。
宇文瑜晨早朝完畢就到禦書房,然而她的就隻是存在於禦書房和昭和宮,回到昭和宮就鋪鋪床。宓瑾不得不納悶的是宇文瑜晨幾乎每夜都是在昭和宮休息,也沒有找人侍寢。
傳言不是帝後恩愛麼?
相處下來,兩人也算是“認識”了。
“朕渴了。”
宇文瑜晨正在專注地批閱奏折,兀自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宓瑾的思緒,直接被嚇了一跳。
事實也證明,在皇帝跟前擅自走神是不正確不明智的決定。沏好的茶送到宇文瑜晨麵前,視線也不知道被空氣的哪粒分子吸引,一時沒看清麵前有個龐大的椅子,順便踢了上去。
杯子帶水飛向了空中呈拋物線狀,一顆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
反正都接不住了,索性雙眼一閉,準備來一場驚天動地地疼痛,卻不料聞到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隨即是杯子落地的聲音。這一聲聽來不是落在地上,仿佛是落在了心坎上,疼死她了。
沒摔倒麼?
當耳邊響起輕笑宓瑾才發現一張熟悉又陌生的俊顏就在頭頂上方。
宓瑾急忙推開他,“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下、下次不會了,你……”
本來不該是現在這種心情的,隻是到了他的麵前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受控製……
宇文瑜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喜也不怒,唇角掛著的是譏諷的笑容:“膽子倒是不小!陳前挑的好丫頭,敢公然勾引朕,怎麼,教你的姑姑教了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沒有教你禮儀了?”
好傷人,他的話好傷人,宓瑾垂下頭,咬著唇,或者盯著他看會被他凜冽的目光弄傷。臉幾乎埋在了陰影下,抬頭的時候,麵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她認清了身份,她現在隻是一個宮女而已,再也不是之前了……
“我……奴婢知錯,請皇上責罰!”
白玉般的側頰上迷人的酒窩若隱若現,言語卻是冰冷。“朕冤枉你了?瞧瞧委屈成什麼樣了!”
突然心裏很不舒服,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勁兒,脫口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以為我想踢到椅子,你以為我想摔倒,你以為我想對你投懷送抱,我憑什麼要勾引你!”
為了宇文瑜晨受的罪好少了麼,委屈!?是啊,她是很委屈怎麼了。為的是什麼!
其實,在她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她不該衝著宇文瑜晨說這些話,說了能怎樣!
宇文瑜晨,你以為我還會栽在你手上,再也不會了……
宇文瑜晨顯然愣住了,難道他真的想錯了?看她的樣子實在沒有那個意思,為什麼看著她吼出那些話的時候有些心疼。
驚愕自己失神,輕咳兩聲:“怎麼如此伶牙俐齒,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隻是此事你也並不無辜呀,論起來也算是大不敬了。”宇文瑜晨說。
“奴婢生死全憑皇上一句話,解釋再多也無用。”
“罷了,朕沒有閑工夫和你磨嘴皮子,再去沏一杯吧。”宇文瑜晨淡淡地歎口氣,輕得沒有被察覺。
宓瑾轉身重新沏了一杯茶,轉過來的時候宇文瑜晨已經重新開始批閱奏折。
茶水順利到達宇文瑜晨的桌上,兩人沒有再說話。
“皇上,菱妃娘娘求見。”
“什麼事?”
“回皇上,娘娘說燉了參湯給皇上送過來。”
本來昏昏欲睡的宓瑾在聽到之後立馬來了精神。
菱妃?
不是皇後嗎?是聽錯了還是來的人報錯了?
宇文瑜晨沒有立刻回應門外的人,隻是漫不經心地偏頭看了眼宓瑾,眼神有些閃爍。
咦?他的意思是叫她退下麼?
自嘲一笑:“奴婢先退下了。”
沒等宇文瑜晨說話,宓瑾抬腳準備出去。
“朕叫你走了麼?回來!”宇文瑜晨皺了皺眉頭,接著又朝著門外的人說道:“告訴菱妃,朕現在忙著。等朕忙完就過去。”
說完又打量了宓瑾的臉色,波瀾不驚。
“是,奴才告退。”
“朕封你為妃可好?”這句話是對著宓瑾說的。
“?!”宓瑾心裏一顫,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猶如晴天霹靂。
什麼情況,因為剛才她對他大不敬了?所以打算封妃之後利用他的整個後宮來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