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樂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阿阮哀怨的眼神。看不見他什麼都看不見。
雪寂無語又鄙視地看了炎樂一眼，對顧肖白和阿阮道，“小心點，一旦被這些黑氣沾上，後果很嚴重。”
順著雪寂的手指看去，又見幾隻屍鬼慢悠悠從他們眼前遊過。
阿阮和顧肖白的臉色微微沉下，這麼多的屍鬼，難道都是這些黑氣的傑作？
找到倪練不是什麼費勁的事，當前緊要的是跟他們了解一下這裏的具體情況，否則一頭霧水的，提心吊膽也不得安寧。
倪練眼神在掃過顧肖白的時候停了一瞬，似乎還示意性地點了點頭，才看向阿阮，冷淡吐聲，“速度賽烏龜。”
“……你才是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阿阮氣鼓鼓地反駁。
看著阿阮輕易就被氣得跳腳，顧肖白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樣，拉著她坐下，“這裏是什麼情況？”
明眸一閃，倪練看了顧肖白一眼，在炎樂和雪寂也坐下之後，才道，“一路上過來你們也看到了，那些人魚屍鬼。”
阿阮和顧肖白點頭。
倪練看向阿阮，“還記得那個溝壑底下的黑氣嗎，你下了封印那個。”
果然有關係嗎？
“那日你下了封印之後交代我的事還記得嗎？”倪練又問道。
阿阮想了想，腦袋頓時清明，“你是說……”
“不錯。”比起阿阮的驚愕，倪練反倒顯得不急不忙，“這些屍鬼的源頭，便是最開始受到黑氣汙染的人魚族人，本來是集中在一地看管的，那日送你們上岸之後，我本想將他們毀去，隻是他們仍有一息尚存，如此做未免不人道，族人也會反對，沒成想耽擱兩天，這些族人就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再出現時已經成了屍鬼。”
這就是左護法說的他也有過錯嗎，沒能及時協助倪練處理了那些受汙染的族人，才造成了今日難以挽回的局麵。
可這能怪得了他們嗎？
不能的，捫心自問，若易地而處，在族人氣息斷絕之前，阿阮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動他們的。
“這不是你們的錯，要怪就怪詭族，這樣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阿阮恨得牙癢癢，若不能即使阻止，任由屍鬼這樣發展下去，隻怕整個非靈大陸的人都會被屍鬼吞沒的。
顧肖白安撫地拍了拍阿阮的手背，抬眸問倪練，“現在看來，你們已經將無垠海中一半的危機掌控住了？”單就水魚宮那邊的情況來看，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顧肖白不知道的卻是，在他們到無垠海之前，水魚宮中的情況才得到控製，這才收拾出來的平靜模樣，這也是倪練為何一見到阿阮就吐槽她速度太慢的原因。
炎樂慵懶地往雪寂身上一靠，雪寂躲開，他險些栽倒在地上。
炎樂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重新坐正身子，“我們三個加上人魚族近乎全族之力，也隻能勉強做到將這些屍鬼困在這個珊瑚林裏，使得這些黑氣不往林外擴散，危及海底其他生存的生物，但再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