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夜懷央這傷初初看起來嚇人, 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水泡破了之後很快就開始結痂, 而且在陸珩的妙手回春下已基本感覺不到痛了, 所以沒過兩天她又變得活蹦亂跳的了。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洗漱起來甚是麻煩, 要別人幫忙不說, 還不能痛痛快快地泡在池子裏洗, 她向來愛幹淨,忍了幾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央著楚驚瀾帶她去沐浴, 楚驚瀾經不住她軟磨硬泡,隻好遂了她的意。

“手搭在我肩膀上,不許亂動聽到了麼?”

“知道啦。”

夜懷央站在岸邊笑嘻嘻地看著楚驚瀾為自己寬衣解帶, 最後一件衣服剛剛落地她便迫不及待地甩開了拖鞋, 楚驚瀾抬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老實了, 任他牽著緩緩步入了淨池, 當溫熱的水流漫過每一寸肌膚時, 她仰著頭滿足地歎了口氣。

“雖然這池子比不上家裏的那個, 可我現在快愛死它了……”

楚驚瀾低眸瞅著她, 眸底浮起零星笑意, “有那麼誇張?”

“怎麼沒有!”夜懷央垮著臉,一副自我嫌棄的模樣,“天天待在房裏不能出去, 心悶氣躁的光出汗了, 你難道沒聞出來我都臭了麼?”

楚驚瀾把那隻噘得老高的小嘴輕輕含住,吮吸片刻之後才道:“為夫吃慣了甜的,偶爾來點別的換換口味也不錯。”

“討厭。”夜懷央笑著捶他,卻明白他是在變相安慰自己,心裏宛如灌了蜜糖,甜到難以言喻。

兩人溫存了許久,水麵上的浮台不知不覺飄到了麵前,裏頭盛著琥珀色的香胰和絲球,楚驚瀾探臂拿來,在夜懷央身上搓起濃密的泡泡,她隨意拈了團在手裏把玩,偶爾還調皮地衝他吹氣,弄得白沫漫天飛舞,差點迷了他的眼。

換作平時她這麼鬧騰楚驚瀾早就揍她屁股了,今天顧及她有傷在身沒有下手,隻無奈地叮囑著不要碰到水了,她兀自玩得痛快,還嫌他太囉嗦。

“你真是越來越像我爹了。”

“你都叫我王叔了,我自然得幹點和輩分相稱的事。”楚驚瀾握著香胰的手滑到了她雙腿之間,並推了推她,“分開點。”

夜懷央立即抱臂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恐地低呼道:“你想幹什麼?我都受傷了!”

楚驚瀾好笑地把她抓了回來,狠狠一箍她的腰說:“一天不唱戲你渾身難受是不是?等你好了我會讓你知道我想幹什麼的。”

“王叔果然是衣冠禽獸呢……”夜懷央在他懷裏一邊扭動著一邊咯咯直笑。

“再亂動下次就別想我帶你來沐浴了。”

威脅的話一出口某人立刻就安分下來了,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低著腦袋軟趴趴地靠在楚驚瀾胸前,自覺配合著他的動作,再沒掀起半點兒浪花。楚驚瀾扳過她的小臉一看,還偷著樂呢,他不由得俯身去咬她的唇瓣,她又是一陣嬌笑。

鬧了許久,兩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了,楚驚瀾深吸一口氣,迅速清洗完身體就帶著她回到了盥洗室,然後放在竹榻上用柔軟的毛巾替她擦幹身體,她乖乖地躺在那裏,一雙黑亮的眼瞳直盯著天頂的螺紋看,冷不丁地想起了一件事。

“驚瀾,你說皇後到底是想幹什麼?我這幾天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若她是想教訓我定不會用如此低劣的法子,況且我和她最近並沒有接觸,這說不太通,可若是有別的目的我實在想不出來了……”

“你好好養傷,不要想這些事了。”楚驚瀾把她摟進懷裏,眼中冷芒畢現,“無論是什麼目的,她既然敢傷你,我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夜懷央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隻是小傷罷了,不礙事,你千萬要沉住氣,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呢。”

楚驚瀾默然抱緊了她,力道之大,似要將她揉進體內。

別人家的姑娘但凡受點傷都要撒嬌呼痛半天,再攛掇著自個兒夫君去出氣,她卻反複勸他顧全大局,切莫衝動,仿佛受的傷不是傷,受的委屈也不叫委屈,在她看來都是迎接光明之前必經的黑暗罷了,如此善解人意,教他怎能不心疼?

夜懷央何嚐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不動聲色地把燙傷的那隻手藏到了身後,繼而轉移了話題。

“對了,陸珩去看過謝芸沒有?”

“剛才你睡的時候就去了。”楚驚瀾望著窗外那片枝繁葉茂的竹林,眸光略顯沉滯,“此刻……應該已經碰上麵了罷。”

秋楓院。

謝家這次來的人不少,謝淵的獨子和一大幫子妻妾都住在秋字院裏,謝邈和謝芸則住在比較偏僻的那一頭,陸珩去的路上沒有碰見一個人,直到進了獨院才見著兩三個丫鬟,再聯想到謝芸的處境,他的胸口莫名窒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