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1 / 3)

夜懷禮一直沒有收到夜臻的回信, 時間不等人,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返回了關中, 走之前對夜懷央百般叮嚀, 夜懷央都一一應下了, 看起來甚是聽話。

另一邊, 謝邈成為了新一任的謝家家主, 半個月不到就借著長老宗親的力量把謝淵的殘存勢力剪除得一幹二淨,然後把自己的人安插.進來,從上到下滴水不漏, 家主之位算是坐穩了。

當然,這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長老宗親向來都是維護嫡係利益的, 如今謝淵身死謝達昏迷, 他們當然要把謝邈推上這個位置,以防那些虎視眈眈的庶族趁機奪.權, 而謝邈要的就是執掌家業的權力, 這樣才能暗中調動資源為楚驚瀾所用。

看似平靜的局勢之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每天的朝議仍然是各方掐架的主要戰場, 王家和謝家的血案都沒了結, 一直爭論不休, 而鹽鐵稅也從江南蔓延至北方各州,百姓叫苦不迭,輪番揭竿而起, 朝廷派兵四處鎮壓, 忙都忙不過來,楚桑淮卻絲毫沒有要收回詔令的意思,寒門士子數次上書都被駁回,已是怨氣沸騰。

這般情形之下,有許多官員已經開始悄悄與楚驚瀾接觸,他不顯山不露水地來往著,幾乎沒有了閑暇的時間,每逢深夜,夜懷央總是在旁掌燈磨墨,與他討論著諸子百態和計謀策論,個中樂趣他人難以窺見分毫。

到了六月中旬的這一天,楚驚瀾忙裏偷閑,帶著夜懷央悄悄地出城了。

這時的王都已經熱起來了,煦風陣陣,吹得人不時泛出潮汗,夜懷央本就怕熱,這會兒坐在密閉的馬車裏已經有點受不住了,可一顆好奇的心卻不停地躍動著,令她纏著楚驚瀾問個不停。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不是說晚點兒還約了人商討事情麼?現在出城還趕得回來嗎?”

楚驚瀾把冰堆挪近了些,又抹掉她額上的汗珠,道:“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一個問題也沒回答,看來王叔是有意賣關子了。

夜懷央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沒再追問下去,徑自端來小桌上的冰果慢慢地舀著吃,甘甜而沁涼的汁水溢滿味蕾的一刹那,暑氣立消,渾身都舒暢了起來。

未過多時,馬車駛入了林蔭道中,兩旁老樹參天,茂密的枝葉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帶著花草芬芳的清風撲簾而入,隻輕輕一聞,呼吸就變得香甜起來。等到馬車停下,夜懷央立刻迫不及待地溜下去了,隻見鳥雀環繞,清澗奔流,一座三層竹屋巍然矗立在密林之中,若不是被周圍那圈灰色的圍牆隔開了,幾乎與這林子融為一體。

他們這是在哪兒?城外何時有這般清幽之地?

瞧出她眼中的詫異,楚驚瀾徑直牽著她走上台階來到頂層的臥室裏,道:“先休息一會兒,晚點再帶你四處逛逛。”

夜懷央點點頭,一路顛簸了許久她確實有點累了,午睡過後再起來玩也不遲,思及此,她飛快地掃了眼房內的布置,繼而輕笑出聲。

“連床都是竹子做的,幸好沒帶瀾瀾來,不然我們可沒地方睡覺了。”

楚驚瀾笑睨了她一眼,旋即撩起薄紗帳帶她上床。

這張床四四方方地鋪在正中央,寬敞且低矮,躺上去猶如席地而眠,天頂都變得遼闊了起來。因是夏季,床上放了冰蠶絲被及兩枚玉枕,摸上去又涼又滑,帳外還懸著幾個香囊,驅蟲且安神,周到至極。

夜懷央哧溜一下就滑到了另一側,再轉過頭去看楚驚瀾,他已將衣衫除下,赤.裸的身軀就躺在她邊上,薄被隻蓋到小腹,夜懷央直勾勾地盯著下麵拱起的弧度,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才消去的熱流又湧了上來,如羽毛般輕搔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