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該死的禿驢,他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說話?哼!別讓他找到!
那禿驢最大的過錯便是懷疑他無法和雪久白頭偕老!什麼該死的‘心愛之人’,除了雪久他誰都不要!
殺孽?隻要有雪久在,一切都好商量,否則……
忽然,一道光從他的眼前晃過,嵐苑讓下意識用手一擋,朝著強光反射過來的方向看去。
自己心愛的人正站在三樓的窗前,微俯身子去取窗銜上的羽毛球。
嵐苑讓僵硬在原地,全身倏的繃直,眼裏全是驚恐。
“你怎麼了?阿讓?”薄西蘇,是薄西家族領養的孩子,六道彥選定的妻子,因為自己之前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下所以和他們說好自己到時候直接到這邊和他們會合,結果剛到的薄西蘇一下車便看見了全身緊繃的嵐苑讓。
“恩?”
“什麼?”
六道彥和櫻滿薰也順著嵐苑讓的目光看過去……
嵐苑讓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北英心下也是一驚,他的小溪也來了這個古堡,會不會有危險?!
六道彥和薄西蘇互相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過去。
嵐苑讓不敢出聲,因為……他怕驚動了雪久身後那雙手的主人,他怕那個人對雪久不利……這是嵐苑讓第一次感覺到害怕,那雙在雪久身後的手帶給他的恐懼。
剛拿到羽毛球的雪久笑容才擺在臉上,全身的汗毛便豎了起來。
她……感覺到了。
她身後的東西。
一雙手突然貼在她的背上,很快便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樓下跌去……
她猛然回頭,對上的那雙眸子,瞳孔因為驚訝而放大:“竟然是你……”發出個‘he’字音。
“雪久!”嵐苑讓撕心裂肺的聲音劃破天際,撞入耳膜。
……
雪久好想張開眼睛看看那個擁著自己的人,可是眼睛卻沉重的睜不開…
跌落在臉龐的是什麼?濕濕的……是阿讓的眼淚嗎?
“對不起,阿讓,我終究還是不能陪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讓我擔心……”
雪久死後將近半年——
聖道學院眾人見之繞道而行的學生會——
暗紫色的真絲襯衣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肌膚,男人的膚色偏白,相較於女生來得更加細膩,讓人看了羨慕不已,狹長的雙眸帶著溫柔的笑意,如若忽略掉嘴角那嗜血般的弧度,無人不會以為他便是這人世間最能溫暖人心的男子。
可,偏偏,長成這樣子好看的男子,卻殘忍得嚇人。
鷹一般銳利的雙眼裏仿佛有光彩流轉,他俯視著地上痙攣的人,仿若看著的是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屍體,他的聲音從喉嚨裏緩緩的溢出,冰冷而殘酷,他說:“看來,你是覺得我太過仁慈?”男子嘴角勾得更甚,明明如此美好的弧度硬生生的讓人忍不住打顫,俊美到精致的臉,每一寸肌膚仿若都是上帝最傑出的作品。
一聲生不如死的哀嚎聲響起:“求您殺了我……求您殺了我啊!”細細看來,地上看不出原型,並滿臉扭曲的中年男人正是賀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