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行刑(2 / 3)

我的靈魂就這樣飄在半空,我看見胤祥旁若無人地哭泣,我更確信了,我如今是超越於物質世界的一縷幽魂,他們是看不到我的。我愣愣地繼續望著胤祥和弘曆,他們全都哭得稀裏嘩啦,根本不知道我其實就站在他們旁邊,觀看著紫嫣死後的這最後一幕戲。

我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黃色的身影,那是雍正!他也來了?他是來看看紫嫣究竟死沒死嗎?雍正一步步踱了過來,直到走到胤祥的身邊才停下。蘇培盛趕緊上前跪下:“奴才參見皇上。熹妃娘娘已經服毒自盡了……”

雍正疲倦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弘曆,你也先去吧,我跟你十三叔有話要單獨說。”

弘曆哽咽著,扶起昏迷不醒的冬兒,在蘇培盛的陪同下,離開了刑場。接著雍正把手放在胤祥肩膀上。

“十三弟,不要悲傷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胤祥停止了哭泣,回頭愣愣地瞧著雍正,過了半晌才啞著嗓子說:“四哥,難道你就沒有愛過紫嫣?你親手殺了她,這樣的結果你心安了?”

“誰說我不愛她?可你讓我怎麼辦?我想留她,可惜她的心一直都不在我這裏。”雍正的語氣很低,胤祥卻從地上一躍而起。

“四哥,你說你愛紫嫣,可是你卻寧可要了她的命,你知不知道,她在我心中一直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怎麼也不可能跟她分開。我本來以為,她跟了你會幸福,可是我發現我錯了,這些年你帶給她的隻有傷害。”

胤祥義憤填膺地說,他已顧不上君臣禮儀,他和雍正就這樣互相對視著,彼此的眼中都帶著怒火。

“紫嫣……我來了!”當這個聲音響起時,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幾拍,我循聲望去,看見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朝這裏快步走了過來。在場的兩人不約而同一起回頭,這一刹那,胤祥和雍正都不做聲了。

來人是十四阿哥允禵,在他身後,跟著一些侍衛,他們想來是準備上來控製允禵,可是雍正的目光讓他們止住了前進的動作,但他們不敢就此離去,仍然遠遠地戒備著。

允禵的眼中充滿著悲憤,他似乎對在場所有人視而不見,直直朝紫嫣的屍體走去。他倏然跪下,一把抱住了那個白衣女子,好長時間他沒有一點動作,可我看見他眼中漸漸湧出了淚水。

這一幕真是耐人尋味,三個男人先後到場,我預感到接下來將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果然,這種令人難受的寧靜沒過多久,我聽見允禵倦倦地說了一聲:“紫嫣,我來了,可是我知道我來遲了。你的信我收到了,所以我不顧一切地來了,沒想到還是沒趕上見你最後一麵……”

允禵輕輕把紫嫣的身體放平,替她整理了容貌,他的肩膀在輕輕地抽動,胤祥和雍正站在一旁,好似呆了一般,一動不動。

就在我奇怪一向性子暴烈的十四阿哥如何會這麼安靜的時候,一抹寒光突然從十四阿哥袖子裏滑出。這抹寒光直指他的身後,雍正!

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我喊道:“允禵,不要這樣……”喔,我忘了自己已經是一縷幽魂,他們根本聽不到我的呼叫。

在這抹寒光就要直抵雍正咽喉的時候,胤祥從旁邊擋了過來,一伸手抓住了刀鋒。

“十四弟!別胡鬧,弑君的罪名你擔不起。”胤祥小聲但是堅決地說。

“哼,你閃開!聽見沒有!閃開!”允禵怒目瞪視著胤祥,可胤祥死死抓住刀鋒,刀鋒劃過他的手掌,鮮血不斷滴下,把他腳下的雪染紅了一片。

“老十三,你讓他來。他對我從沒有滿意的時候,我跟他也的確應該有一次了結。”

“四哥,十四弟,你們都冷靜一點。紫嫣已經死了,如果你們還要為她爭,紫嫣若是泉下有知,隻怕也不能原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