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陽光星星點點的閃爍在翠綠的枝葉縫隙間,小風輕拂送來點點花香。
“啊——!”曉玉大大的抻了個懶腰走出屋門,閉上眼睛仰起頭,滿足的深深吸了口氣,“嗯,好久沒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了!”她笑眼盈盈自言自語著,捶捶胳膊,揉揉肩,“什麼都好,就是床板太硬了,沒太睡好!”
翠兒端著托盤從回轉的廊中旖旎走來,青色的裙擺,飄動的絲帶,仙女一般看的曉玉口水直流。
她走到曉玉麵前,淺淺一蹲行禮說道:“司徒姑娘早!已經給你準備了早飯,一會送到屋子裏!”
曉玉不知道該怎麼還禮,尷尬的點點頭。
翠兒淡笑剛要邁步,又突然停住,扭頭說道:“對了,姑娘真是厲害!公子昨晚吃了第二次藥後就不燒了,今早還喊餓呢。我現在給他送些稀飯去。”
“哦,是麼?!那太好了,你快去吧!”曉玉心中大喜,忙擺手說。
翠兒端著托盤離開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曉玉長長鬆了口氣。雖然昨日給方冀治病的方法在理論上是行得通的,可畢竟在沒有任何防護的狀態下這麼做還是提心吊膽。不過這次天上的大運被她撞了個正著,自信爆棚的想蹦起來大聲叫yeah!忽然想起是不是又到了吃藥的時間,收了身形去找K問時間,可敲了半天的門都無人應答。
“這家夥一定還沒起呢!”曉玉嘴角一撇,見門沒鎖,直接推門進了屋子。
屋子裏混混沉沉,曉玉踮著腳走到桌前卻沒見手表,揚頭向裏麵張望,青紗帳幔半垂在地上,床上那人賴賴的躺著,手表一閃,就在枕邊。
曉玉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見K側著臉俯臥在床上,沒帶頭巾,髒辮根根垂在臉上。
沒想到這家夥的睫毛如此纖長,乖乖的樣子比他醒著的時候可愛許多。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曉玉的眼中泛起母性光輝,輕輕伸手去拿手表,K突然抓住她的手,曉玉一驚,怔在床邊,定睛再看,那家夥依舊緊緊的閉著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還以為他在做夢,剛想把他的手挪開,卻聽那男人嘴裏喃喃的叫道:“娘子!”
曉玉隻覺得頭頂滴下汗珠,臉上冷冷一顫,隨即用力掙了掙,可他如此用力讓她無法掙脫。
“鬆開。”曉玉溫柔的說道,那人沒反應,她知道他是在故意在捉弄自己,於是雙唇一緊抓住枕頭用力一撤,K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床框上,瞬間鬆開了手,激靈著坐了起來,捂著後腦勺,怒目圓睜的嚷道:“幹嘛啊!一早上就……!很痛啊!”
“自找的!”曉玉拿起手表冷冷一哼,轉身瀟灑而去。
K盤腿坐在床上揉著頭,一臉怨氣:“做夢不行啊!……入鄉隨俗嘛!”
曉玉到了方冀的屋子,見他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依舊蒼白的臉上淡淡有了些血色,方員外夫婦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模樣,一刻也不願離開兒子的床邊。
方冀半睜著眼睛看著曉玉,眼睛水水弱弱的讓她看了有些心痛。她對方冀莞爾一笑,那孩子也對她吃力的動動嘴角回應著。
曉玉大搖大擺的回了房間,見K正在吃飯,於是開心的跑到桌邊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卻皺起了眉頭,盤子裏剩下的連殘羹冷炙都算不上,再抬眼看K,吧唧著嘴,滿足的摸著胸脯,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
她知道K故意報複自己,於是“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剛想開口理論,轉念一想,平日裏K對自己總是照顧尤佳,這裏麵一定有詐!於是忽的身子一抖,眼睛一垂,眉頭輕蹙,“哎呦”一聲捂住肚子,又咬住嘴唇故作痛苦狀兒。
“怎麼了?”K忙問。
“有點……胃疼!”她低聲說道,聲音飄忽,微微弱弱。
K剛要起身到她身邊,忽然瞥見她那眼神賊溜溜的閃過一抹狡黠,於是冷哼一聲,穩穩坐下:“行了,別裝了!你難受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說著無奈的搖搖頭,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飯菜推到她麵前,“吃吧,小姐!”
見了飯菜,曉玉立刻神采奕奕,白他一眼,搶過碗,狂吃起來。
“慢點,慢點!女孩子家家的,有點吃相好不好?!”K雙手支在桌子上,看著她滑稽的吃相,微笑在臉上蕩開,“一會兒帶你去集市轉轉!”說著又拿起筷子幫她夾菜到碗裏,嘴角一咧露出兩顆虎牙,“真是個吃貨!”
菜過五味,K信守承諾帶她去街上逛逛。和來時心情不同,現在不用擔心風餐露宿了,兩人都帶著好奇的心體會著周圍的事物。
有人說曉玉的心就像硬幣,隻有兩麵——正麵或是背麵,喜歡的,或是討厭的,而且這些都會毫無保留的表現在她的臉上,不加任何掩飾,甚至有時表現的唐突、不計後果。盡管她也知道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裏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總是那麼高調的做事會惹來很多麻煩,可她還是改不了這些習慣,依舊我行我素,用她的話說是“活得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