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山間,馬飛騎著馬獨自走在河邊,黑亮的臉上一雙眼睛明亮如鷹,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好像有人從河裏爬了上來,看樣子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攤在岸上。馬飛策馬上前,隻見一個滿身是傷的人趴在岸邊,一半身子還在水裏,奄奄一息。
馬飛趕忙下馬跑到那人跟前,那人身上多處刀傷,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看傷口的形狀和位置不像是被一人所傷。而傷口深深淺淺,一看便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搏鬥。馬飛伸出二指試了試他的呼吸,見還有氣,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拖他上岸。
傷者身子一動,突然睜開眼睛,用力握住馬飛的手。馬飛低眼看去,傷者半睜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臉上血漬泥漬模糊一團看不清長相。
“你傷的很重!我把你扶上岸吧!”馬飛說著再次用力,那人卻使出全力拉住他並微微搖頭示意不要。
馬飛黑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怎麼會有人拒絕幫助等死呢?眉頭一皺便不由分說將他拖到岸邊並將他扶著坐了起來。傷者微睜開眼睛一滑,看見他腰間的配劍,又費力的抬起眼皮,無力的望向他的臉,黑亮的臉上一對橫眉緊鎖著,眉下深陷的眼睛明亮異常,挺直的鼻下一張方正的嘴唇。傷者費力的咽了口水,皸裂的嘴唇微微張動。
“你說什麼?”馬飛沒有聽見那人的話,低頭附耳。
傷者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盯著馬飛的劍,努力的張開著嘴,斷斷續續的說到:“我是……潼關邊防校尉……禎王爺……通敵……”傷者顫抖著動動手指,指向自己的懷中,馬飛順著他指的方向從衣懷裏摸到一個竹筒,舉在眼前仔細觀看。
木筒選材上等,紅褐色的桶身毫無拚接的縫隙,桶口鑲了一圈金邊,上麵密密細細刻著些花紋,馬飛眯起眼睛仔細一看,竟是無數個小米粒大小的“遠”字。
見馬飛找到了密信,傷者神情稍稍舒展,嘴唇輕動,努力的擠出幾個字:“交給皇……”可還沒等說完身體劇烈的一抖,一口黑血湧出嘴邊,閉了眼睛。
“喂!喂!”馬飛急了,用力的搖著他,掐住他脖子上的動脈,嘴角一沉,又慢慢收回手指。馬飛把他人穩穩放下看看手上竹筒,打開蓋子,裏麵卷著張紙。馬飛夾出信,輕輕一抖將其展開自己的看著上麵的內容,忽然覺得身子一涼眉頭緊鎖,再低眼看去傷者血漬汙濁的臉咬了咬牙,把書信放回桶中塞回他懷裏,起身走到馬邊又定住了,回頭看看傷者,仿佛想到了什麼,於是回到傷者的身邊,摸出木桶揣在懷裏,又從懷裏掏出手帕蓋住他的臉,上馬離開。
河邊不遠處的山崖上,三個蒙麵人筆挺的坐在馬上,透過鬆枝的縫隙冷眼旁觀著河邊的一切動靜。見馬飛騎馬離開,三人也騎離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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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逛遍了市井,嚐遍了美味,看夠了園林美景,曉玉覺得無聊起來。這早對房間裏的書架起了興趣,直通屋頂的書架上麵擺放的厚厚的書籍和千奇百怪的工藝品。
曉玉長長的睫毛忽高忽低的打量著書架上的物件,中國人為什麼都喜歡弄這麼一個架子在屋子裏呢?我爸媽好像也喜歡這樣的書架,上麵擺些古董,哼,說是古董,其實就是從地攤上買來的便宜貨,還美其名曰陶冶情操!哼哼,其實就是自娛自樂吧!嗯,果然是大戶人家,連這細小的縫隙都一塵不染。
曉玉抬眼看到一個通體透亮的白色花瓶,衝著光線可以看見裏麵淺淺又精致的花紋。“這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曉玉說著上手摸上瓶子,指尖剛觸到瓶頸,卻又停住了,想了想還是把手收了回來,“管他真的假的,別給人家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