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此清冷,照在他的身子上搖搖晃晃像一個找不到主人的影子,跌跌撞撞。
“K?……K!見你許久不歸急死我了,到處找你呢,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馬飛跑上去按住K的肩膀,“我還以為你……”
K紅著臉,用力睜睜眼睛見是馬飛,胳膊一甩將他推開:“走開!都是因為你!”
說著揮拳向馬飛打去,馬飛閃開抓住他的手腕:“K!你幹什麼?”
“就是因為你,要她進宮?!哼!”K說著把酒瓶摔在地上,拳頭用力揮起向馬飛臉上打去。盡管他喝醉了,揮拳的速度不快,可卻使出了全力,上一拳,下一腳直衝要害而去。
馬飛無奈就隨著他打,接招,拆招,躲閃。不問也知道,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和曉玉有關,可是這個近乎瘋狂地人根本不聽勸告,醉成這個樣子又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街上,馬飛於是邊逃邊打,兩人一路糾纏到了城外的樹林。
K飛身跳起,空中橫腿直衝馬飛的頭劈了去。
馬飛雙手護在頭頂用力一扛將腿彈開,K空中翻了幾個圈落在地上,腳下一滑,靠在樹上,兩眼放狠,腳一踩樹又立刻撲了上去。
“喂,你瘋了麼?!你非要打是不是?!”馬飛怒眉冷對,沒想到這廝居然毫不留情,心中怒盛,迎麵衝了上去,晃過K的拳,從背後一腳將他踹到地上。
K不甘心,爬起來轉身又向馬飛揮拳砸去,馬飛本想上前把他拉起來,卻沒想到他揮拳再起,真是冥頑不靈!於是胳膊抗住飛來的拳頭,攥緊拳頭用力打在K的臉上,K隻覺得一陣眩暈,踉蹌著後退幾步倒在地上。
K躺在地上,臉上剛才挨拳的地方火辣辣的,他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剛才打了一路,酒氣也順著汗流出了體外,被馬飛一拳打得清醒了。可是酒醒了,卻又掩飾不住內心的煩悶,一咕嚕爬起來上,用力的將拳頭砸在地上。
馬飛站在對麵叉著腰見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長呼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司徒曉玉,你這個混蛋!K低著頭,憤憤的一撮一撮拔起地上的草。
“怎麼了?累了麼?”馬飛撿起一根被K扔掉的草攥在手裏。
許久也不見K說話,馬飛搖了搖頭,按住K的手:“好了,不要再拔了,你看看周圍一圈都讓你拔禿了!嘖嘖,畫畫草草也是有生命的麼!”
K掙開馬飛的手,夾在膝蓋上,咬牙說道:“她喜歡他!”
“誰?”
“她喜歡皇帝。”K拾起石子用力揮手扔向遠處。
“嗬……我以為,她是你的。你……”馬飛本想插科打諢,卻突然覺得玩笑開的不是時候,於是住了嘴。
“我聽見……她在夢裏叫他。”K說,垂下眼睛。
馬飛望著麵前這個有些落寞的人,嘴角一翹,說道:“就憑這?那能代表什麼?也許是噩夢呢!……”
“你真會安慰人!”K瞟了馬飛一眼,低下頭。
那眼神如此似水,又帶了淡淡的哀傷,讓人看了心頭顫動。可這眼神怎會是K的?馬飛從未見過K如此。盡管他大多時候表現的不羈,可是不能不說他心思縝密,頭腦清晰。以前如炬般的目光,現在竟然如此空落,借著月光看去,黯然傷神。他對她的心,世人皆知,可她偏偏裝傻,怎負了這有情郎。
“我覺得你是在捕風捉影!”馬飛心中百轉,盡管對曉玉有些不滿,可還是要勸勸K,不能火上焦油。馬飛折斷手中的草根,淡淡的說,“你就是把她看的太重了,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自己。K,曉玉是人,不是物件,不是你用力抓住就可以永遠留在身邊的。你可以把水捧在手心,可是如果你想抓住它,握緊拳頭,它就會溜走!你需要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