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心想著不由起了一身寒戰,繼而更加諂媚的笑著給千鳥倒酒,可這廝卻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K和方曉玉是什麼關係呢?好像……很熟啊?!”千鳥接過馬飛的酒問道,尖尖的臉低垂著,目光卻鷹般的掃過K的麵容。
馬飛不禁覺得身邊兩道寒光驟起突然射向對麵,空氣驟然凝至冰點。
K對上千鳥淩厲的目光,舌頭舔了舔後牙,眼底掠過肅殺之意,卻忽然一笑,淡淡的說道:“一個朋友而已!”說罷拿起酒杯仰頭幹下,腦後髒辨跟著極富有彈性的顫了又顫。
這三人一同謀劃,怎麼可能是簡單的朋友而已?!這輕描淡寫的回答不是更值得懷疑麼?可剛才那瞬間凝住空氣的兩道寒光分明帶了殺氣,著實讓千鳥背後一涼。繼續追問隻怕會是自找沒趣,若是熱鬧了這個人,難保不會牽扯到密信,到時候隻不過是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千鳥旋即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相約下午和錦衣衛指揮使在酒樓見麵,千鳥按耐不住緊張和激動,匆匆離去,回鎮撫司複命。見這個掃把星掃地出了門,馬飛坐回K的身邊,看K依然淡定自若,悠然喝酒,拍了拍K的肩膀笑道:“K,你今天表現的真不錯!”
K不語繼續喝酒,馬飛見沒達到預期效果,泛起了賤人之心,眼睛一轉想捉弄他一下,故意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蘭月說的,皇上寵幸曉玉的事……”
果然還沒等一句說完,K就抬起了鋒利如刀子般的眼睛瞪向他,馬飛隻覺得他目光所及之處已血光粼粼,賤人之心馬上有所收斂,訕訕的笑了笑,轉了話題:“哈,我是說,他們要趁著去上香的機會……”
“曉玉不會蠢到那種程度的!”K收回目光,並不回避剛才的話題,轉過頭不屑的說道,“寵幸……哼……”也許這是他的心理話,可是想到那晚那人夢中低低的叫聲心中怒氣,話中帶著一點點憤怒和酸澀。
見他如此直言不諱,馬飛鬆了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大手一揮說道:“就是嘛!我也覺得這是個誤會!”
“不過,無風不起浪,不知道這家夥一天都在幹些什麼!”K一咬牙,怒火熊熊燒在臉上,手中攥著的酒杯裏泛起了漣漪。
“別,別激動,別激動!弄壞了是要賠的!”馬飛忙按住K的手,“……咱們還是好好想想過兩日廟會上怎麼保護她吧!”
K長出了口氣,鬆了手,馬飛這才鬆了他的手,歎道:“呼,好懸啊!差點又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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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雨還是沒停,傾盆似的澆在地上濺起一層水霧,街上寥寥無人,隻有街邊店鋪的掌櫃坐在凳子上拍著腿望天搖頭,而夥計們則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甚是開心。
馬飛和K來到了約好見麵的地方,從門縫裏看見千鳥和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站在屋子裏,那人背對著門站立,看不清正臉,隻見極高大的身材,寬闊的肩膀,盡管衣服寬大卻依然得見大臂上肌肉的線條,長發整整齊齊披在身後。
“這背影仿似在哪裏見過!”馬飛心想,K毫不猶豫要上前推門,卻被馬飛一手擋在身前。
屋內之人似乎聽見了門外細微的聲音,慢慢轉過頭來。方臉,目光冷峻,盡管是透過門縫對上他的眼神,那人不能看見門外的人,可馬飛隻覺得心中顫抖,好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麵前一樣,莫名的惶恐在他心底四散開來。
“是他?!”馬飛皺起眉頭心中暗自驚呼,是那日在成衣店見到的那個人,是客棧裏出手殺掉掌櫃的人,是曉玉的心魔。
千鳥走到門前推開門,可門外卻空空蕩蕩,出了走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別無其他。
“咦?明明聽見有人啊!”千鳥自言自語的關上了門,正疑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隻聽身後之人說道:“那兩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