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欣望見張教頭那貪婪的樣子,嘴角一動,露出一絲魅笑:“嗬,我說了,我今天不是要斷了教頭的財路,而是……要幫助教頭生財!”
“生……生財?!”張教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信將疑的看著銘欣,又低頭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金元寶。天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竟能有這等好事?!
張教頭終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金元寶,觸感真是,暗暗咬了下舌頭,生疼。竟不是在做夢。他又抬眼望去,見銘欣邪魅的一笑,心頭顫抖。
“嗬嗬,張教頭不必擔心,其實銘欣是想求張教頭辦些……私事。”銘欣眉頭一挑,嫵媚非常。
“郡主有事,張某定當竭盡全力,隻是這……”張教頭雖舍不得,心中卻知道銘欣重金所托之事必定不是什麼好辦之事,況且,上來就收了錢,這也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小氣。於是咬著牙,硬是把手心裏攥的發燙的元寶推了回去。
“張教頭先別忙著拒絕啊,這真是讓銘欣顏麵掃地啊!”銘欣又將元寶推回張教頭身前。
“豈敢,豈敢!郡主所托張某在所不辭!”張教頭心頭一驚,忙抱拳說道,低頭看了眼元寶,訕笑一聲問道,“不知……郡主所為何事啊?”
“嗬!”銘欣嘴角一翹,細眉輕輕一動,低聲說道,“隻是想請教頭幫我查查……方曉玉。”
“方曉玉?!”張教頭不由心頭大驚。
無緣無故查她做什麼?!誰不知道方曉玉是皇帝最喜歡的秀女,皇帝還因為她差點觸犯太後的天威,銘欣要調查她,難道是受了太後的旨意?可卻又不像。若是自己幫她,有天觸怒了皇上,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銘欣看出張教頭心中憂慮,於是柔聲說道:“教頭是有難處麼?”
張教頭一怔,趕緊說道:“怎敢?!隻是,張某不明白,這方曉玉是哪裏得罪了郡主麼?”
“嗬嗬,教頭說笑了。方曉玉怎是得罪了我呢?她是得罪了,皇上!”銘欣側過臉,細長的眼睛裏漾出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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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曉玉大叫一聲,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手臂直直的伸向前方,像是要抓住什麼,眼睛驚恐的盯著麵前。
眼前是素雅的帳子,有風吹進,輕輕的拂動著。
“夢……原來是在做夢……”她鬆了口氣,慢慢收回那僵在空中的手臂,額上的汗滑了下來,她用手一擦,不是汗,是自己的眼淚?她手掌捂住眼睛,又擦了擦,果然是眼淚。
她望著掌心裏那一灘溫熱,輕輕歎了口氣,突然一張毫無顏色的臉出現在淚水上,那雙放著寒氣的眼睛看的她毛骨悚然,她猛的放下手,驚恐的向後一踹。
“曉玉姑娘?!”春曉站在門前,望著床上惶恐的人,心中一驚,快步走了過去。
那人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她,仿佛不認識似的,她真是瘦了很多,臉色慘白,眼角紅紅的,惶恐的張著嘴巴看著自己。
春曉看的有些揪心,放下手中的托盤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春曉眉頭一皺:“姑娘,你……”
“春曉……”那人終於沙啞的叫了一聲,眉頭擰動,眼淚噴湧而來,“春曉……”她一把摟住春曉。
“啊!”春曉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隻見她趴在自己肩頭嗚嗚的大哭起來,瘦削的身上不停的顫抖著。
春曉伸出手摟住曉玉的背,輕輕的拍了拍,溫柔的說道:“做惡夢了麼?不怕,不怕……姑娘昏睡幾日了,一直都在喊,K……”
曉玉聞聲,心頭一驚,猛地起身,喉嚨哽咽,不知說什麼。
春曉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咬緊牙關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熱淚直流,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