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大牢裏,昏暗的燈光打在K的臉上,剛才挨林翊的一掌,直到現在那掌氣還在身體裏作亂,翻江倒海的,弄得他疼痛難忍。
“噗……”K吐了口血,嘴裏腥甜的,不過感覺好了許多。
這個林翊還真是不可小覷,沒想到隻是挨了一掌,竟然要折騰這麼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傷麼?!
“哼!”K苦笑一聲,握緊拳頭掙了掙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胳膊。綁著他的繩子從手腕纏到了小臂。我還真是有幸,受到如此重視啊,難道就這麼怕我跑了麼?哼!
K看了看周圍,來的時候他被蒙住了眼睛,不知道身在何處,不過看起來也不似一般的牢獄,沒有欄杆,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又細又長的門。倒是獨門獨戶啊!
屋子裏沒有窗戶,陰冷陰冷的,應該是在地下。屋子倒是簡潔得很,除了一張桌子和桌子上一盞寂寞燃燒的油燈之外,就是綁著自己的十字架了。
“當啷啷——”
門外有聲音傳來,那似乎是滑動鐵鏈的聲音。
有人來了麼,會是誰呢?林翊麼?
K死死的盯著那扇又細又長的門,門一開,一個侍衛舉著火把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一旁,K皺起眉頭。
一襲紅衣出現在門前,那人側著身子站在門口,欣長的身形,如玉的麵上低垂著眼睛,一手半握身前,一手負在身後。
K心中一顫,眼神鋒利的盯向那個人。
是他麼?終於,見麵了麼?!
那人慢慢抬起眼睛,以同樣的目光斜睨著K。
屋子裏安靜的很,隻有火把燃燒時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紅衣之人慢慢轉過身,盯著目光如炬的K,漫步走下台階。
你就是K麼,就是那個要從朕身邊帶走曉玉的K?哼!還以為是怎樣一個三頭六臂,如此膽大包天的,還不是一樣,成了朕的階下囚?!
皇帝冷哼一聲走上前,側眼打量著他,燈火下他的輪廓分分明,雖然嘴角還有一絲未淨的血,可是眼神明澈,炯炯有神。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淡淡的問,負手身後,輕佻的抬起下巴。
雖不知麵前之人究竟身份幾何,不過見林翊和白虎護他左右,K的心中也已確認。這紅衣之人長得倒是俊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溫文的目光,映著火光,猶是醒目。可盡管如此,也掩飾不住他身上的光芒和傲氣,而那傲氣卻也傲的自然,傲的灑脫。哼,司徒笑語那個笨蛋,要喜歡這種花瓶兒到什麼時候?!
“大膽狂徒!皇上問話,為何不答?!”林翊見K盯著皇帝輕蔑的一笑,心中大怒,厲聲叫道。
“哼!”K又是冷笑一聲,舔了舔嘴角的血說,輕蔑的說,“明知故問,為何要答?!”
“你!”林翊不想他竟然如此猖狂,真是膽大妄為,剛要上前一步,皇帝擺手在他麵前。盡管他心有不甘,可還是俯首退了下去。
也隻不過是個忠實的奴隸罷了!K不由嘴角一勾,嘲笑肆意宣泄在他臉上。
皇帝望見他表情的變化,腦子裏忽然出現了某個人的影子。若是個平常人,殺了也就殺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沒見他時,想想就覺得不爽,恨不得見到的時候拖出去千刀萬剮,不過這會兒真的見了麵,倒是平和了很多。至少麵前之人看起來是個聰明人,有膽有識,不是等閑之輩,否則怎可配作他的……情敵?!
皇帝走進一步,慢慢抬起眼睛,目光落在K的臉上。
K收斂了笑容,仰起頭,俯視著他,居高臨下一般,不恭不敬。
皇帝卻沒有生氣,忽的一笑,垂下眼睛,玩味似的說道:“K……是個有意思的名字。”
K冷哼一聲,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