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把那黑店的幾個人教訓了一頓之後想一走了之,可曉玉還是給那個店小二留了兩錢,小二嚇得不敢收,差點給她跪下,最後還是被馬飛脅迫著收下了。
曉玉總覺得馬飛做的有些過火,可馬飛卻不屑一顧的雙手背在腦後,嘴裏叼根幹草,摳摳耳朵向街中心走去。
幾人晃晃悠悠到了縣衙,縣衙門口很是熱鬧,好多人擠在門前翹著腳向內觀望,時不時的還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曉玉自然是不能錯過任何熱鬧的,遠遠看見了,便飛一般的跑了過去,K一轉身,見她已經站在了縣衙門口,翹著腳向裏張望著呢。
縣衙的院子裏跪著一個穿囚服的男人。陽光太過強烈,照的他白色的囚服非常刺眼。男人雙手被綁在身後,背上插了一個劍形的木牌。他身旁跪著一個身穿布衣的姑娘,沒戴什麼鐐銬,可滿臉是淚,抽泣著,袖角摸著臉。
“罪人王富,擅自離開軍營,罪不可赦!”縣官一張青天白日的臉端坐在大堂之上,挽住袖口從桌台上拿起一隻令條。
“老爺!”姑娘大叫一聲,擦擦眼淚哭訴道,“老爺!我家婆婆病死了,王富才擅自離開軍營的,他隻不過是想看自己母親最後一眼!老爺,人都是有父母的,請老爺看在王富孝順的份上饒了他吧!至少不要殺了他,老爺!求老爺饒了他吧!”
“住口!罪人王富,擅離營地,本官是代徐將軍執行軍法!來呀,把王富押下去,明日問斬!”縣官臉上鐵青,一副凜然正氣,袍袖輕甩將令條扔了出去。
兩個官差上前拖起王富將他拉了起來,女人一驚,急忙伸手抱住王富的腰拖住他,大聲哭訴著:“不要,不要!求老爺開恩!求老爺開恩呢!”
縣官見此情形,用力一拍桌子,指著那姑娘叫道:“大膽刁女,公然擾亂公堂!來呀,給我重打五十大板!”
“是!”
兩個官差得令之後將女子按在地上,抄起木板重重的打在她身上,每一次重擊,都明顯的感到她身子一抖。可她依然咬著牙忍著痛,嘴裏不停的叫著:“老爺,求老爺饒了王富吧!……求你了!老爺……嗯……”
圍觀的人群唏噓起來,忽然,從人群中跳出一人,衝到近前大叫一聲:“住手!別打了!”
縣官聞聲看去,一個白衣翻擺的女子衝進了院子裏,推開官差扶起那姑娘,旁若無人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沒事吧?”
那姑娘心頭一驚,怔怔的看著曉玉,突然緊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我沒事,我沒事!我叫琳琳,姑娘,求你救救王富吧。求你了!”琳琳說著跪在地上給曉玉磕頭。
“喂,你別這樣!快起來!”曉玉見她頭上都磕出了血,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午門外為飛飛求情時的樣子。當時為了讓皇帝不要殺禎王爺的小孫子,她跪在地上,和她一樣猛烈地磕著頭,然而自己的努力卻仍然沒有換的半點同情。
曉玉忽然覺得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而跪在地上的正是當時的自己,她心痛得很,用手絹幫姑娘擦了擦頭上的血。她完全能體會琳琳的痛苦,她想救人的心情和自己當時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