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男子對她的驚恐表情似乎很滿意,頗有深意地說道:“別怕,錦衣衛不喜歡殺女人,卻喜歡看一個漂亮的女人變醜。”
畫清聽他的話心中恨恨,咬咬牙,扭頭出了酒樓。
K將曉玉放在床上,兩指按住她的手腕。她並沒什麼傷病怎會咳血呢?疑惑中又仔細診視,確定了她的確無恙,心中一怒,也許是她的苦肉計吧,自己竟然又上了她的當。K有些恨自己剛才為何見她咳血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這把賤骨頭什麼時候才能改?!他皺著眉頭起了身,冷冷說道:“你若休息好了就走吧!我們從此最好……不要再見。”他覺得自己說出這話很酷,可是話有多酷,心就有多痛,他頭也沒回徑直向門口走去。
“K!”曉玉翻身下了床,一把從身後將他抱住,委屈的低聲說道:“K……你別離開我好麼?你知道我一路走得好辛苦,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甚至有些抽泣了。
K的心更疼了,他腦子裏一時混亂的很。他很想轉過身抱住她,可他沒有,他輕輕握住她摟在自己腰間的雙手,緊緊閉住眼睛,慢慢的將它們移開了。鬆手的一霎,奪門而出。
曉玉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著微微顫動的門,眼淚又奪了出來。隨之而來幾聲劇烈的咳嗽,鮮紅的血滴在地上,綻出幾朵漂亮的花來。
K出門後徑直到了家酒館,清早酒館裏的人並不多,他稀裏糊塗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碟小菜都沒點,連要了三壇子烈酒。他越喝眉頭越皺,越喝心裏越急,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碎了隻碗。小二見他的樣子甚是不好惹,收了碎片又給他添了隻新碗,打算把這賬就算在他酒錢裏。
“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這聲音聽來如此熟悉,K抬頭見一個一身白衣,麵如書生的男子坐在了他對麵。這男子話語聲雖和善,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殺氣,就算人家見了他的笑容也開心不起來。
“怎麼是你?”K低了眼睛又倒了碗酒,一口灌入肚中。
男子笑了笑:“不是我會是誰?難道你是在等你那位……舞姬?”
K放在口邊的碗一頓,如墨般的眼睛盯著對方。
“哼,我們錦衣衛一向不喜歡殺女人,你倒是可以放心!”男子說道,“不過是給她些警告,讓她離你遠些罷了,這樣對你對她都有好處。你不謝我?”
K又幹了一碗,放下碗冷聲道:“在下何德何能,要勞錦衣衛指揮使白虎大人大駕替我排憂解難?”
白虎嘴角一哼:“這倒是你自作多情了,我這麼做卻不是為了你。”
K的眼中陰雲漸濃,沉聲道:“你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怎麼今天廢話這麼多?”
“倒是為了一個女人。”白虎也幹了一碗酒。
K冷冷一笑:“我記得你好像從心底裏瞧不上那女人,今天如何發起慈悲心了?”
白虎看著K,片刻,認真道:“如果我說你猜錯了呢?也許我從心底裏喜歡那女人,現在皇上終於肯放過了她,你又不肯收留她,她身上又得了怪病,也許這倒是個趁虛而入的好機會。攜她歸隱,從此閑雲野鶴,不問世事,倒也不錯!”
K破天荒的沒有再拿起酒碗,手指摩挲著碗邊,許久,低聲問道:“你說……她得了怪病?”
白虎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也許,你不知道的好。不過……和你說說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