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玉沒有再見到皇帝,她隻遠遠的望見他的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向了相反的方向。她將頭帽簷上的黑紗放下遮住了含淚的眼睛,對著車輪滾滾的方向輕一鞠躬,向著相反的方向揚起了韁繩。
她一路上都很少言語,這作風一點都不像她。白虎雖不喜歡她多言,卻不知為何此時見她如此消沉,心中也有些沉重。可他卻發現,曉玉咳嗽的症狀慢慢地減輕了,雖然她依舊咳血,可她的麵色漸漸的恢複了血色,眼睛裏也有了光彩。他心中感慨,也為她高興,可想起皇帝現下的心情,又覺得有些黯然。他一路上都在這種糾結的心境中度過。
大概過了十幾日,他們終於要和K彙合了。當他告訴曉玉K就住在幾裏外的小鎮上時,曉玉的臉上終於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天正是大年三十。她央求白虎不要那麼早就將她送去他那裏,她想去買些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她說不想讓K看見她憔悴的樣子。看著她在鏡前仔細的描畫,白虎第一次體會到女為悅己者容的含義,他忽然覺得這女人雖然有些難纏卻也可愛。他送她去客棧的時候,他聽見K的屋子裏有女人的聲音,可那時曉玉正笑顏盈盈的跟自己道別,等他想留住她時,她已經蹬蹬蹬的跑上了扶梯,後來……
後來的事,K都知道了。想到曉玉對自己的心,K的嘴角泛上一絲笑意,戲謔地說道:“哼,那狗皇帝有一句說得倒是在理,你是個人才,可惜從前被埋沒了。”他幹了口酒,將酒杯放在桌上,輕鬆的長出了口氣,濃眉之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白虎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意,他知道K的心結已然解開了。
“隻是,對你,我還有個疑問。”白虎說道。
“什麼疑問?”
“你的武功怎麼會幾日間增進的如此之快?”
“這個嘛……”K瞧著他銳利的目光忽然一笑,“自然是有名師指點的。”
“哦?”白虎更加好奇,放下杯子問道,“卻不知,是哪位高人?”
“玉指峰斧山道人。”K有些得意,眼睛放光的看著他。
白虎的確驚異,攥著杯子,沉默許久。
“怎麼?你也覺得很驚奇是不是。那老頭的確是個怪人,他……”
“你可知斧山道人早在30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白虎打斷了K的話。
K剛想著和他八卦一下,卻被他這句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白虎接著說道:“30年前他與倉風俠在澧水之畔那一戰雖然慘烈,可時隔這麼多年,如今江湖之上記得的人怕也寥寥無幾了。斧山道人並非真正的技不如人,而是被他一個名叫小栓的徒弟給陷害了。據說斧山道人在玉指峰藏了一筆巨大的寶藏,而他自己為寶藏的門上下了符咒,若沒有他的血將那些符咒洗淨,得到寶藏的人就會得上怪病渾身潰爛而死。倉風俠雖自稱為俠,卻是個雞鳴狗盜之徒,為了那寶藏,他和小栓串通一氣,將斧山道人騙到了澧水之畔,合謀將他斬殺了。可是倉風俠和小栓並沒有得逞,斧山道人在彌留之際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他二人困在了河中,等自己的血流幹了,屍體漂走之後,他二人才得動彈。倉風俠是個暴脾氣,見事未成決定殺掉小栓,結果卻被小栓給殺了。小栓這個人從此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