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爺俯首說道:“臣以為,公主起的這名字甚好!就叫他孝智吧!”王爺皺紋縱橫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好!孝智,朕這當舅舅的頭次見你,也未來得及準備禮物。你舅爺鎮北候那裏還有一塊地未封,朕就把它送給你,封你長元君,從五品。”
榮王爺一家人萬沒想到這孩子是含著金玉出生的,一來這世界上就得了如此封賞,高呼謝主隆恩的跪了一地。
皇帝這慷慨仁慈的舉動聽在太後的耳朵裏卻不那麼令人感動。“雖然善宜和皇上你是親兄妹,可皇上不能如此厚待榮王爺啊,若使得他在朝中一隻獨大,日後當心出了禍患!”太後看著不以為然的皇帝,眉頭緊鎖,又道,“皇上將鎮北候管轄下的長元封給了孝智,難道是看了常妃的麵子麼?皇帝是否……”
“不錯!”皇帝的笑意有些收斂了,他認真的看著太後,說道,“天香為人闊達,又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是兒臣所鍾愛的。母後不能憑著自己的猜測就斷定她不是皇後的合適人選。兒臣已經痛失了玉妃,不能再失去常妃了。兒臣既已曉得為君王的責任,那麼後宮的事自然也不會怠慢,請母後放心。可是,若母後還想把常妃從兒臣身邊帶走,兒臣卻不知這一次何時才能從傷痛中恢複過來。還求母後成全!”
太後看著他懇切的模樣,心想雖然皇帝護著王爺家的人有些不妥,可還能慢慢教化,若是他真的又像方曉玉剛走時那副模樣一蹶不振,龍體大損可如何是好。再者,單論天香,倒是這秀女之中出類拔萃的,不如先應允了,安撫下皇帝的心。後宮有自己做主,害怕那個丫頭成了氣候?於是便應允了。
皇帝也正如他所承諾的一樣,雨露均沾,給所有的秀女都封了賞,除了榭香閣裏住著的那位相國家的千金柳晴了。
柳晴為此日日去太後宮中哭訴,哭得幾度昏厥過去。相國家更是火大,可這樣的事又不便向皇上,太後問。於是,相國夫人想到了這宮中唯一的皇妃——天香。相國家與榮王府私交不錯,於是相國夫人決定請天香幫忙。
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其他的答應,貴人都忙著在禦花園裏賞花鬥豔,而天香此時卻在院中安靜的品茶讀書,這讓相國夫人第一眼見到她時,就覺得自己家的女兒敗了下來。不得聖心也是情有可原。相國夫人年紀與天香母親相仿,還要如此低聲下氣的來求人,心中不免覺得有些丟人,可為了女兒的幸福,也隻能如此了。
“唉,這事本不該我來求娘娘的,可也是萬不得已。常妃娘娘深明大義,也按習君心。還請娘娘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相國夫人說道,微微俯首行了個禮。天香卻道:“夫人何必如此客氣?皇上不是不喜歡柳晴妹妹,隻是遷怒她改了榭香閣的緣故。不如把榭香閣恢複原貌,再提請搬到別的宮去。如此也好給皇上個台階下。皇上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想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相國夫人聽了以為甚好,急忙謝過了天香,準備恢複榭香閣的事去了。
相國家辦事的效率極高,上午剛得了錦囊,不到黃昏就已將涼亭拆了幹淨,又找了棵一樣的樹栽種在了原位。就連擺設也在春曉的指點下恢複了原位。
傍晚時分,皇帝正在用膳,天香端了壺酒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皇帝問道,讓她坐在身邊。天香為他斟滿一杯,笑道:“臣妾想,皇上可能想見臣妾了。”
皇帝嘴角一翹,看了她一眼,舉起酒杯,玩味似的問道:“不錯,朕的確想見你。聽說是你給柳晴出的主意讓她提請搬出榭香閣的?”
“不錯,正是臣妾。”天香毫不避諱,直言道,“倒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皇上,臣妾才出的主意。”
“為了朕?”皇帝的笑中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