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京,溫暖依舊,出租車裏的宋冬笙望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象,心情卻是無比複雜。身旁的馮縈紆緊緊握著她的手,冰涼的觸感令她心疼。
副駕駛的趙擎煬回頭看了一眼後座,微不可見的歎氣。
一路上三人沉默,連幽默風趣的出租車師傅都意識到氛圍不大對勁,也沒有開口說話。
車子停到公寓樓下,趙擎煬親自為宋冬笙打開車門,宋冬笙差點借力栽倒,身後的馮縈紆緊緊拉住她,趙擎煬也扶住她的胳膊。
“我沒事。”宋冬笙淡淡地看了趙擎煬一眼,忽然挺直了後背,一點一點邁著步向單元門走去,電梯打開後,看著那再熟悉不過的門,宋冬笙眼眶頓時濕潤。
她不會忘記曾經每天和何裏一起回家的畫麵,何裏總會第一個掏出鑰匙開門,而此時手裏的鑰匙顯得格外沉重。
不等宋冬笙上前開門,馮縈紆拿起她的鑰匙,鑰匙插入鎖孔瞬間發出的聲音格外清脆,宋冬笙知道他應該好多天沒回來了。
房門被打開,空氣中灰塵在陽光下格外清晰,將鑰匙放在玄關,宋冬笙來不及換鞋快步來到客廳,客廳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一層布,可見何裏的細心。
餐桌露出的一角桌布,那還是宋冬笙出國前特意和何裏在超市選的,當時宋冬笙還說叫何裏睹物思人,可現在睹物思人的變成了宋冬笙自己。
馮縈紆和趙擎煬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都不想打擾宋冬笙,他們看得出來,這裏應該有至少一個月沒有住人。
廚房仍舊有何裏忙碌的背影,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宋冬笙的幻想。打開櫥櫃,裏麵的鍋碗瓢盆都是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印記。下意識地打開冰箱,卻發現冰箱早已空空如也,連電源都不曾被接通。
挪步到何裏的臥室,臥室門是緊閉的,宋冬笙想也不想地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如往昔的陳設,原來他什麼都沒有拿走,就連電腦都留了下來。
可是人呢?人去哪裏了?
馮縈紆和趙擎煬也驚訝於何裏什麼東西都沒有拿走,就連衣櫃裏的衣服都還在,而且都裝在整理袋裏,似乎是遠行之前將家裏收拾好一樣。
目光落在書桌前,宋冬笙拿起一封積了不知道多少灰塵的信封。
打開信封的一瞬間,宋冬笙淚如雨下,哪怕她一個字都沒看。
最起碼,他給她留下了一封信。
‘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簡單的八個字,宋冬笙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意思!算是分手嗎!可是這是為什麼!誰能來告訴她。宋冬笙死死地拽著信,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一旁的馮縈紆來到她身邊,看到了信上的八個字。
伸手去拍宋冬笙的後背,馮縈紆沒有多言,因為她知道這種時候就算是自己說再多,宋冬笙心裏過不了這個坎,也是無用功。
宋冬笙沒有在何裏的臥室停留,而是去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宋冬笙頓時愣在原地,她明明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牆壁還是白色的,可如今房間裏貼著的是自己最喜歡的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