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個人高矮胖瘦不一,卻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少爺,警長大人,兩個嫌犯都醒了!”
聲音很大,足夠讓啟瀾和陳醒一字不漏地收入耳朵裏。
“我們開始行動了。”
啟瀾一麵說,一麵學著陳醒的樣子,拿了一瓶酒,拔了蓋子。
“我已經想好了,就裝成醉酒要看病的,混進去!”
陳醒有點微微醉,但神誌還清醒著,回頭反問了一句:
“你該不會又要我來裝看病的吧?”
啟瀾的嘴角微微一彎,算是對他上次在急診裝病人的肯定。
陳醒恨不得舉雙手讚成:這個主意不錯,還能假公濟私地多喝悅嫻姐的幾瓶啤酒。
哪知啟瀾把他伸過來的手不留情麵地打了回去:
“你路上已經喝了酒,這瓶酒是道具,不叫你真喝。”
“喝多了就頭腦糊塗了。”
陳醒一邊點頭,一邊趁他不備,把酒瓶奪過來。
兩人一同下了車。
為了不讓劉警長當麵認出啟瀾來,陳醒自告奮勇去引開那隻老狐狸。
啟瀾替他捏了一大把汗,怕他酒喝多了會控製不住,更怕他酒後吐真言。
但眼下確實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替悅嫻解圍了。
於是一個步履蹣跚、衣著襤褸的“叫花子”,滿嘴酒氣地從醫院的側門進去,一搖一擺地朝著門口走來。
劉警長很快就聽到了響動,一轉頭,就派了個手下去盤問這位不速之客。
“臭要飯的,你眼瞎了,敢來這搗亂?”
陳醒並不搭理,繼續搖擺著往前走,好像其他的人都是空氣一樣。
走了幾步,他捂著胸口,難以抑製地打了一個響亮而悠長的酒嗝,好像吹喇叭一樣暢快。
於是這名警察被他惹惱了:
“快滾,不然一槍打爆你的頭!”
回答他的,又是好幾個酒嗝,一聲比一聲更有魄力。
“我....是.....來.......看病的.......”
“帶......了.......錢”
“別......打........我”
說完,這個“醉漢”還拿了一塊銀元,大方地攤在手心:“行......行......好”
那名警察的臉色緩和許多,收了銀元,擺了擺手:
“看病可以,不得搗亂!”
啟瀾不得不佩服陳醒,裝抽風的和裝醉鬼都到了一定境界。
就在他略微放心,準備從陳醒走過的地方冒出來的時候,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劉警長似乎看出了什麼破綻,他本人不嫌麻煩,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到了陳醒的麵前。
“大半夜的,看什麼病?”
“家屬呢?沒有家屬你看什麼病?”
啟瀾閃電一樣,立馬縮回原地,慶幸自己沒急著去當家屬。
陳醒借著醉意,故意不回答劉警長的問題,因為有的人麵前隻有“越描越黑”這一條路。
正好小肚子很漲,索性就來一個徹底的醉鬼表現。
隻見他轉過身,盡量避開悅嫻站著的那個方向,朝著牆壁站定。
劉警長大驚,秦鋒亦大驚:這個醉鬼還真把醫院門口當茅廁,打算當眾撒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