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得認個錯
他愛過混血兒舞女克麗絲,甚至為了一個洋妞兒不惜和父親翻臉。
父親和兄長都不在世了。自己也險些死於劉警長設下的陷阱裏。
行遠恨自己無能,軟弱,也懊悔過去太重兒女私情,耽誤了事業。
可是,這種感覺,遇到金姑娘時候又難以抑製地冒出來。
萍水相逢,她一出手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
在克麗絲和小金之間,行遠意識到,前者是一種衝動,和責任感無關。
而後者卻讓他害怕離別,害怕失去,害怕到了骨子裏。
此刻,雖然這房裏處處是克麗絲生活的痕跡,卻掀不起他內心的半點漣漪。
他的目光緊隨著另一個女孩的身影,即使她不愛他。為了小金挺身而出去擋莫千千的暗器,那一瞬,行遠毫不後悔。
或許,今後有類似的事,他也會奮不顧身
晨曦。朱家的院子依舊安靜,連同簷下的窗戶透出的燈影也籠罩在一片灰色的微光裏。
朱涓涓在床上輾轉反側,睜了眼,急急忙忙地爬起,跑去林一堂的房間。
她連著兩天和衣躺著,隻要聽到動靜就能立刻出門。
章文軒習慣早起,拎著醫藥箱就走到傷員的房裏去。
陳醒也起床了。滿院子走了三圈,無所事事地瞎逛。
煮飯洗衣,朱涓涓不好意思讓他幹。開藥治傷,又是章醫生的職責。
可是,啟瀾非要他留下。除了教小海和齊齊學點文化知識,好歹也能湊合著打打不請自來的壞人。
“小陳,”章文軒路過,看了他一眼,“外邊很冷,別凍感冒。”
“哦,沒事!”他擺擺手,換了個方向重新散步。
吹西北風是很冷。可待房裏,守著牆上滴滴答答的鍾聲更讓人焦慮。
忽地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篤!篤!”
“嘿,說不定是小瀾來叫我回去了!”陳醒暗喜,好像蹲大牢的囚犯盼來了大赦,眉開眼笑地跑去開門了。
隻猜對了一半。
隨著兩扇門漸漸打開,他不但看到了頭發上覆蓋了薄雪的啟瀾,還看到了一個麵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的姑娘。
“小瀾,她是誰呀?”
光線不太明。加上那一晚太匆忙,陳醒已經記不大清楚古董店門口和某個少女搭訕的片段。
大大咧咧的態度刺激了原本抱著希望而來的莫千千。
她揚起手,越過啟瀾的肩膀,眼裏含淚。一隻秀氣的巴掌直直地扇在了他的臉上,發出響亮的一聲“啪!”
陳醒捂著臉上的五指印,感覺比挨了一隻硬底皮鞋的打還要疼。
腦海裏閃過一塊悲催的五花肉:被抹了辣椒水,又撒了花椒,胡椒等香料放火上猛烤。
他的臉腫脹起來,如同那塊不幸的肉被烤得冒油冒泡。
可是,一對上莫千千的眼睛,他心頭的火氣,連同到了舌頭邊即將噴的“頭腦有病”,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地按住。
那雙眼睛如同深潭。又涼又水霧繚繞。
忽地,她哭了,大串的淚珠沿著臉頰打濕了衣領,“你的心裏是不是裝著一個金發女人?”
這姑娘是鬼變的麼,竟然會讀心術!
陳醒驚詫萬分,手忙腳亂地往後躲。一不留神踩到了花盆,重重地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