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不是常常以正人君子自居嗎?居然又派了狙擊手來偷襲!”
“小瀾的狗!”
他把所謂的解藥丟到了跟在後邊的軍官手裏。
這一槍,是替啟瀾擋的。
軍醫看著平臥在擔架上神誌不清的詩安,擔憂地抬起頭。
他一個反撲,直接把對方撞到椅子底下,死死壓住了洪將軍硬硬的脖子。
子彈打進了腰部,雖說不是心髒和胸口,也耽擱不起。他扶起渾身癱軟的詩安,她的脖頸落在了他的肩頭,帽子掉落在地。露出了長長的黑發。
哪怕盡了力包紮止血。但子彈位置深,一分鍾也拖不起。
“啪啪!”
鑒於他尚不明確的身份,無人再敢阻攔,更沒有暗槍。
“挺住,我帶你回去!”
因冒死救回詩安,何將軍算他立了功。但有些細賬,是需要改日細細盤問的
這一戰本來計劃打到黎明時分。由於突發的意外打得雙方主帥措手不及,第二輪才開了個頭就被迫停火。
高跟鞋不慎滑了一下,站在後方的軍官急忙衝來:
“小心!”
“何小姐,我錯了!”李炎滿身泥土地爬到她麵前,低頭握住她柔軟的手,大哭起來。
也因了這一槍,林覓或許可以得救,她的心裏就少了些許對林太太幫助未遂的愧疚。
“老天是我們的小姐!”
詩安?!
啟瀾正解完林覓身上最後一道繩子,聽到李炎叔叔的一番喊話,心口像是被狠狠紮了數刀。
董小美在家裏和石媽坐了一下午,喝茶,聊天。到了天黑,門外的軍官才禮貌地請她回去。
從路上,到車上,到醫院,到手術室外,李炎全程都在,隻是沉默寡言。
跑了不到百米,雙膝一軟,眼前發黑,幾乎要跪倒在地。
“我沒事,”詩安用力吸著氣,“你快去幫助啟瀾”
軍官們陸續收了槍,讓出一條路。
旁邊的軍官愣住。想象中的叔侄相認怎會是一派你死我活的血腥場麵?
雖然此行將手槍和匕首都交給了啟江保存,他將白芷給的藥丸搓成軟膏,附在了長衫的下擺處。
啟瀾一拳嘭地打在肚子上,逼得他在嗆咳聲裏閉了嘴。
“林錦月,是不是你串通了董小美暗地裏帶走的?”
隻見他的胳膊高高地揚起,艱難地做了一個“後退”的手勢。
咬牙忍著身心的疼痛繼續跑。
李炎不理,扯下自己的皮帶綁住她的腰,按著汩汩流血的傷口。
渾濁的河水攪動出一個個紅白相間的圓圈,碎冰渣子不時飛起。
打出勝負遙不可及,餘下的除了憋屈就是謎團。
她光著腳跟著小白狗走。夜風中,有一個小小的房子透出明亮的燈光。
“你要帶我來這兒?”
小美疑惑地停住了腳步。雪球興奮起來,再次咬住她的裙邊往門口拽。
聽見狗叫,徹夜不眠的一個人披了衣服,從窗邊玻璃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