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3)

城門依然戒嚴, 有禁軍守衛, 有進無出。

卓文靜並不下馬, 令牌一亮, 守門的將士核查後便撤掉路障放她進城。

街上幾乎沒什麼百姓, 卓文靜詢問禁軍校尉城內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身上的衣服路上就幹了, 穿在身上略顯落拓, 但這名禁軍校尉觀她言行舉止,如風如鍾,幹練果斷, 烏黑黑的□□在手,好似有戰場軍士的殺戮果決之氣,端的是氣度不凡, 連忙收斂了因她容貌而有些晃神的心思, 態度嚴肅的把城內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地位不高,並不知太後和公主被綁架一事, 隻知道正在搜捕反賊餘孽, 連城中連夜設下的擂台竟然也說是皇帝下的命令, 要從民間挑選精英收入金吾衛, 身份不限, 強者任之。

卓文靜不知道皇帝想幹嘛, 不過這種理由說出去總比讓民眾知道實情令天家威信掃地要好,於是又問校尉早些時候是否有商隊進城,聽到對方說有, 終於放下心來。

既然金吾衛已經把商隊放進了城, 就表示情況已經得到了控製,基本沒什麼大事,早聽她爹講昨天放進城的可疑人物都盯著呢,確定有問題的三人,走了一個鏢師,另外兩個在太後公主回城後肯定被拿下……或當場誅殺。

唐非把臉埋在卓文靜懷中,他穿著裙子,身量小,城門口的這些大老爺們兒當然想不到他是個男孩子,隻是覺得這英姿颯爽的白衣美人,以保護的姿態把羞答答紅著耳朵的小姑娘擁在懷中的畫麵異樣的溫馨和諧,十分養眼。

幾個看著這一幕莫名心血潮湧的年輕人,都有點不知道該羨慕白衣女子能被這麼個瞅著可憐可愛嬌滴滴的小姑娘依賴,還是羨慕這小姑娘能獨享美人芳香柔軟的胸懷……

哎,真是矛盾啊。

卓文靜雖然沒感覺到惡意,卻被周圍幾個年輕人的目光看的一陣惡寒,也不想多呆,和禁軍校尉告辭後便馬不停蹄的回京兆府。

唐非伸著腦袋偷偷的往後看,被卓文靜一把按回去,伏在她柔軟的胸口,他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臉上的溫度始終沒有降下去過。

在城外卓文靜曾一本正經的叮囑:“你臉上的妝沒了,進城的時候趴著別動,免得人家起疑心。”

起什麼疑心唐非也忘了問,他開始雖然是把臉埋在卓文靜的肩窩,靠著她右邊的臂膀,但為了防止落馬雙手是緊緊摟著她的腰的。

卓文靜的腰看著細,但結實柔韌,雖然因為衣服的緣故身材看起來不顯山露水,可她濕了水的樣子唐非是看過的,然而這麼側身親密無間的抱著她的時候,唐小非才知道這感覺和十三歲的卓文靜抱他時差距有多大。

原先她豆蔻之年,剛剛發育,身子骨柔軟,氣息卻很純淨清甜,無論她做什麼唐非都是害羞又喜歡的,從沒往不該想的地方去想。但現在卓文靜隻是抱一抱他,唐非整個人都要熟透了,原因無它,自然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的……胸。

對於一個情竇初開對男女之事尚還懵懂的少年而言,這種毫無過度的直接體驗就有點刺激過頭了,如果這個人不是他熟悉而且喜歡的“女孩子”他可能會被嚇的立刻跑掉。

現在他雖然沒被嚇跑,卻感到有點不對勁。

心慌意亂,身上發熱,內心滋生某種說不出的渴望,有點像口幹舌燥的非常想喝水的感覺,當他想要鬆開手和卓文靜拉開距離,心底立刻有種極其強烈的不舍和不願,抱緊她感覺會舒服一些,可還是不夠……

唐非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點發慌,還有點怕,潛意識中不想讓卓文靜知道,隻能拚命克製著在她身上蹭一蹭或者低頭吻她鎖骨的衝動。

他想到卓文靜的玩笑話:小色胚。

羞恥的淚流滿麵。

卓文靜就覺得唐非一會兒抱的緊一會兒抱的鬆,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就跟屁股底下有刺紮他似的,還當他坐的不舒服,下巴在他發頂一戳:“別急,就到了。”

唐非:“……”

快馬加鞭,沒多久便看到了京兆府的大門。

卓文靜跳下馬來,拿出令牌,馬上有機靈的衙差跑來牽馬,口中喚她卓姑娘,應該是卓君蘭提前打過招呼。

她樣子格外惹人注目,加上姓氏,令眾人好奇不已,目光不住的往她和唐非身上飄。卓文靜也沒給他們仔細看的時間,拉著唐非直接走了進去。

卓君蘭在書房等了很久,文弗也在,看到她和唐非安然無恙,夫妻倆一直懸著的心才放到了實處,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像平常那樣主動與她說話。

幾個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卓文靜對唐非說:“小非,你回去換身衣服。”

唐非懂事的點點頭,走出去幫他們關好門。

卓君蘭以及文弗臉上克製的情緒這才慢慢的顯露出來,神色複雜難言的望著眼前根本就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女兒”。

“這些年來承蒙您二位照顧,沒有當年你們出手相救,就沒有今日的卓文靜。”卓文靜語速平緩,言辭誠懇,一雙黑潤透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這一世的養父母,“我大難不死,來到這個世上遇到你們就以為是上天要我重新活過,我隻當自己是沒喝孟婆湯,嚐試從頭開始,嚐試做你們的女兒,嚐試融入這個陌生的世界,我並不知道會這樣。”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條疤痕都沒有,幹淨完好的不像一個戰士的手,可的確屬於成年人。

她好像在告別,如被凡人發現真實身份的天人,最終還是要永遠的離開他們。

文弗哽咽一聲,無法忍受的伏在卓君蘭肩上哭泣。

卓君蘭神色悲戚,望著卓文靜的目光有種宿命的意味,仿佛已經毫無希望,淒涼到了極點。

卓文靜:“……”

“你們可能誤會了。”她表情古怪,“我想說,雖然這麼一來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大……不,我上輩子活到二十四,加上這輩子十三年都三十七了。”她默了一下,一臉胃疼的說,“這樣講可能顯得我特別厚顏無恥,但在我心目中你們就是我爹娘,我有認真考慮過幫你們養老送終的問題。”她神色透著認真,“以上是我的想法,如果你們還是接受不了,我走,但隻要有需要,隨叫隨到,你們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她說完等著夫妻二人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