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3)

曹先一句話提醒了卓文靜, 她掛職的是兵馬司, 又不是京兆府, 操這麼大的心實在沒必要, 把掌握的線索告訴曹先讓他們去查就好了呀。

於是多了句嘴後曹大人眼睜睜的看著卓姑娘想通了什麼似的眉頭舒展開, 幹脆利落的向他告辭抱著匣子走人了。

曹先哭笑不得, 認命的招來下屬重新搜集證據調查魯家上上下下的背景來曆。

家丁找到曹先, 告訴他魯夫人醒了。

孟穆清道:“魯夫人眼睛廢了,說話無礙,縫上她眼睛和嘴唇的與剝皮的凶手習慣用左手。”

“田友光的屍體孟先生已經看了?”曹先驚訝。

“看了。”孟穆清淡淡道, “我昨晚住在府衙,你們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了。”

所以天色一亮就跑去驗屍了。

曹先對他很是佩服:“那孟先生可有發現什麼?”

孟穆清想到田友光的屍體,忍不住皺眉:“死者後腦有鈍器敲打的痕跡, 脊椎斷裂, 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後被活剝,死亡的時辰在醜時到寅時之間, 凶手定然是老手, 剝皮的手段很熟練。”

卓文靜也說過類似的話, 種種跡象都斷定凶手是個極其冷酷狠毒的人, 然而他殺人手段的殘忍程度仍然令曹先感到心驚, 這要冷血到什麼地步才能毫不手軟的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皮給剝了, 還在殺人之後布置那種場景來嚇人,簡直不是人。

魯夫人的眼睛上纏著繃帶,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右手緊緊抓著丫鬟的手, 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害怕的發抖,一個勁兒的恐慌的問丫鬟:“是誰?是誰來了?”

丫鬟忙道:“夫人,是來查案的官爺。”

曹先:“魯夫人,你別怕,凶手落網之前本官都會派人日夜保護夫人,現在本官有幾個問題要問清楚,還請夫人如實相告。”

魯夫人聽到他這句話才不那麼害怕了,仍舊牢牢地抓住丫鬟的手,虛弱道:“您想問什麼?”

曹先示意丫鬟:“你先下去。”

丫鬟剛要起身,魯夫人立刻情緒激動的雙手抓住她:“不,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丫鬟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曹先無奈:“魯夫人,你想好了,本官問的問題和你有關,你不介意讓旁人聽了去本官也沒意見。”

這句話提醒了魯夫人,不管曹先的這句警告使她想到了什麼,那個念頭帶來的恐懼情緒不亞於有人要殺她,她居然立刻改變了主意,連忙鬆開手,催促道:“你下去!快點!”

門是開著的,他的下屬以及孟穆清都在外麵,曹先和魯夫人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疑惑的問道:“魯夫人,你在怕什麼?”

“我我沒有。”魯夫人慌忙搖頭,過了片刻,再次用力的搖頭,“不不不,大人你們都知道了對不對?別告訴我家老爺好嗎,他若是知道我與表哥偷情一定會殺了我的!”她聲音裏的驚恐完全不似作偽,也就是說對於魯老爺發現她偷情後會殺了她這件事她深信不疑。

曹先聽她承認與田友光偷情,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說道:“魯夫人,你想多了,殺人償命,魯老爺不至於這麼做。”

“他會的!他一定會的!你們不知道他,他一定會殺了我的!”魯夫人聲音尖利,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竟然想要從床上下來,曹先怕她摔了,連忙道,“魯夫人你冷靜些,我們會保密,不告訴魯老爺你和田友光的事情!”

魯夫人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倒在床上崩潰的哭起來:“不,還有管家,管家一定會告訴老爺的,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既然怕成這樣為什麼還要和田友光牽扯不清?而且從頭到尾她沒提過田友光一個字,想的都是自己,對田友光被殺沒表現出任何傷心之類的情緒,好像死的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已。

曹先對她實在同情不起來,看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交流,無可奈何的叫來丫鬟照顧她,出去對孟穆清道:“今天怕是問不出什麼了,孟先生,我們回去罷。”

另外一邊。

卓文靜離開魯家後徑自去了雜貨鋪,胡白果然在,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陰沉模樣,看到卓文靜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張口便道:“阿依慕要和你拚酒。”

啥?

卓文靜放匣子的動作一頓,想想自己和那位阿依慕沒交情,便直接忽略了胡白的這句話,打開匣子對胡白興師問罪:“胡老板,你這麼做可太不地道了,我——堂妹那麼放心的把唐非交給你,你就把他往溝裏啊?”

胡白盯著匣子中的機關美人頭眼睛都直了,一臉癡迷的喃喃自語:“一定能拔頭籌的……好想自己留著怎麼辦?放在床頭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阿依慕多幸福呀,唉,好為難。”

卓文靜:“……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啪的關上匣子,鄭重道,“唐非退出,你自己參加吧,名氣全都歸你,錢分唐非一半。”

胡白皺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你和那個誰一樣討厭。”

那個誰指的就是卓文靜。

“那是自然啊。”卓文靜沒好氣道,“誰叫我們是姐妹呢,你答應不答應?別婆媽了,給個準話!”

“唐非答應就行了。”胡白忽然盯著她的胸說,“那個誰比你矮,沒你胸大,你們不是一個人。”話音剛落被卓文靜一巴掌扇到牆上,胡白臉貼著牆眼淚瞬間就出來了,等他捂著鼻子慘兮兮的轉過頭,卓文靜已經丟下匣子走了。

他慢吞吞的打開匣子,和匣中美人對視片刻,沒精打采的抱怨:“好疼。”

美人目光含情,靜靜地注視著他。

卓文靜回家睡了一覺,起床後把唐非接了回來,待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飯,又快到巡街的時候了。

文弗在餐桌上提到了一件事,平南侯世子鍾陸離馬上就要和宣平侯家的三小姐定親了,她會提到鍾陸離也是知道鍾陸離有一陣子總是上門來找時彥,兩人似乎是好友。文弗還順口感歎了一下,說時彥這樣年輕有為長的又好看的年輕人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姑娘,本來卓文靜還想吐槽不該是人家姑娘嫁給他他得了便宜嘛,想想時彥的家世地位,想想時彥那張臉,還真說不準是誰占便宜。

這就是個小插曲,卓文靜沒放在心上,她更關注的是剝皮案的進展,碰到曹先的時候總是要問上兩句。曹先沒把她當外人,去魯家的時候便叫上她一起。

路上曹先告訴卓文靜,當時隔天他又去找魯夫人問話,結果魯夫人竟然得了傷風之症,夜裏發起高燒,喉嚨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想著孟穆清醫術高,本來要請孟穆清過來給魯夫人瞧瞧的,卻被管家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