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賀錦熙是胤門聖尊的事情暴露之後, 晟麟帝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整日一副疲憊不堪, 備受打擊的模樣, 讓眾臣瞧著憂心忡忡。
內閣眾臣在蕭丞相帶領下, 商議了下, 決定還是將立儲的事提上去。
畢竟這是晟麟帝之前一直督促他們辦的事, 這原先的儲君人選雖然必須去掉,也須得申請新得人選。
畢竟立儲可是國家大事。
內閣眾臣小心翼翼的詢問晟麟帝立儲的事,晟麟帝卻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 敷衍兩句隻說以後再說。
眾人見他這幅模樣,紛紛勸他保重龍體,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一拖就拖了十天半個月, 賀錦熙等人始終沒有下落。
賀遠成見外祖父他們提出的立儲之事始終沒有下落, 便越發的焦急。
“母妃,你說父皇是什麼意思?沒了賀錦熙、賀遠銘, 他還猶豫什麼?!”賀遠成氣急的捏著拳頭, “難道他還對賀錦熙抱著立儲的想法?!”
麗貴妃忙安撫他, “稍安勿躁, 陛下隻是被他傷狠了心, 斷然不會再有立他為儲君的心思, 再說,即便陛下有,這皇親國戚眾位大臣也不會同意。”
賀遠成被他說得稍稍緩和了幾分氣惱, 坐在桌邊抿了口茶, “一直找不到賀錦熙,多耽擱一日,兒臣都覺得心焦。”
“莫說你,連母妃都覺得害怕。”麗貴妃心有戚戚然,“胤門聖尊,竟然裝病進入皇宮這麼久,想到過去的種種,想到咱們身邊竟然藏著這樣的人,隻覺得夜不能寐。”
賀遠成點點頭,也深以為然,“那如今該怎麼辦?”
麗貴妃想了想,拍了拍他的手,“賀錦熙身份敏感,又欺騙你父皇這麼長時間,以你父皇的性格,不殺了他已是仁慈,他是斷然不會再有機會與你爭這帝位,無論如何也會把皇位繼承給你。”
“倒是他這段時間因為賀錦熙受了打擊,整日懨懨,你須得趁此機會好好討好他才是。”
賀遠成有些不耐,“隻有我一個皇子可立儲,如今還得那般討好父皇嗎?再說,父皇繼續這般才好,若他直接去了,那我立刻便是皇帝。”
麗貴妃聞言眸子一瞪,“啪”得就給了賀遠成一巴掌,“你父皇平日裏待你不薄,怎得你說出這種話來!”
賀遠成一驚,麗貴妃從未打過他分毫,嚇得他連忙跪了下來,低著頭認錯。
“母妃息怒,孩兒...孩兒隻是怨憤,賀錦熙那般身份不明,父皇卻執意要立他為儲君,太過偏心。”
麗貴妃微微一愣,想到她與賀遠成多年算計,始終比不得一個外來的私生子也不由心生怨氣。
“那也不能咒你父皇,不忠不孝的罪名,你可當的起。”
賀遠成忙不迭認錯,“孩兒知錯,孩兒知錯。”
麗貴妃歎了口氣,“罷了,起來吧,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父皇。”
她話雖如此,心裏卻也想到,若晟麟帝此時去了,對她與賀遠成才是最有利的好處。
麗貴妃眼珠轉了轉,沒講心裏話說出口,繼續道,“你記得母妃的話,不僅要討好,還得比以前更加用心,這太子之位一日不是你的,你都得聽母妃說的做。”
賀遠成抿了抿唇,雖有些不情願,仍還是應了聲,“好。”
有了麗貴妃的話之後,兩人比之前更加殷勤的侍奉晟麟帝,卻絲毫沒有讓晟麟帝的狀態恢複。
“朕最近總覺得心悸,似乎有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