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帶著絲絲的寒氣,江靈兒忍不住的用手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似乎想要來溫暖她自己,驅除身上的寒氣。
隻是不管她怎麼用力的拉緊披風,卻發現還是絲絲的寒氣從心中往外冒。
最後她索性放棄無謂的動作,把披風丟棄,任由寒冷吞噬著她的身心,而她習慣的呆在這寒冷中。
還在說著話的姚嬤嬤發現了,忍不住關切的道:“小姐,雖然隻是初冬,可是夜晚還是有寒氣,您還是把披風披上吧。”說著她就要過去幫忙把披風給她披上。
“不用。”江靈兒直接拒絕了。
姚嬤嬤一僵,也不敢過去,隻能低下頭,安靜的等待著。
其實她在等待什麼,她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她把所以的事情都說出來了,該聽到什麼吩咐才對。
然而,江靈兒並沒有吩咐她什麼,隻是清冷的道:“好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隻有這些嗎?
姚嬤嬤呆愣的看向她,下意識的道:“小姐老奴給您說的話,您不可大意,如今……如今您在江家,也隻有老太爺的庇護,您才能站穩腳,您……”江靈兒沒有容她把話說完。
“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你先下去吧。”
姚嬤嬤無法,隻好轉身往外走,可是有可能到底心裏不甘心吧,她依然轉身,堅定的道:
“小姐,這次就當老奴逾越,當老奴不聽您的吩咐吧,有些話老奴覺得該說出來,不然老奴的心裏不安,老奴雖然認了少爺為主子,可是在老奴的心裏,小姐同樣的老奴的主子,在知道主子遇到難處了,身為下人,不能視之不理。”
大概人都有一種執念,平時很和氣的一個人,但是一旦遇到執念的事情,那也變得無懼無畏起來。
如同現在的姚嬤嬤,她認為有些話說出來,提醒江靈兒知道厲害關係,是為了江靈兒好,即便是知道會惹江靈兒不高興,她依然堅持要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江靈兒眯眼看著她,從她絕美的容顏上,看不出她此刻是否生氣了,隻聽她道:
“嬤嬤,有的時候別自以為是的想我,我不是你,你也許在乎某些事情,而對於我來說,沒有必要。”
有些人,不在乎,便是不在乎,她不會強迫自己去在乎,前生她已經在乎的夠多了,重新來過,她也該放過自己,讓自己不去在乎了。
然而,姚嬤嬤並不知道,也沒有完全的理解,反倒是一臉的不讚同的道:
“是,老奴承認小姐說的對,老奴的確不是小姐,但是小姐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老奴在江家做了一輩子的下人,很多事情老奴看的清楚,老奴堅持自己的觀點,老太爺那邊,小姐即便是覺得委屈,卻也該去修複跟老太爺的祖孫關係。”
不得不說姚嬤嬤是真的把江靈兒當成了主子,即便是以前跟在江夫人身邊,她都沒有這麼逾越的去關心過江夫人。
然而,江靈兒並不需要這樣的關心,她自嘲一笑,譏諷道:“嬤嬤看來是真的老了,竟然忘記了一些規矩,敢管起主子的事了,你信不信我能攆走季嬤嬤,同樣的也能讓你從江家走人!”
沒有說出滾這個字,已經表示她對姚嬤嬤的忍耐了。
倘若姚嬤嬤識時務,或者像以前一樣明哲保身,她懂得最好趕緊的退出去,省的惹惱了江靈兒,最好真的被攆出去。
然而,姚嬤嬤卻犯了執拗性子,生平第一次,她努力忽略自己的身份,疼惜的看著江靈兒,一字一句道:
“小姐是主子,別說讓我從江家走人,就是讓我從江家滾出去,老奴也不敢不聽從。可說老奴身為奴婢,應該有責任提醒小姐,讓小姐不至於吃虧遭罪。”
在姚嬤嬤看來,江夫人既然不喜歡江靈兒,那麼江靈兒想在江家過的舒服,想要在江家有一席之地,那最好是討好江老太爺,的道江老太爺的庇護。
在江家這些年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年因為江夫人的疏於管理,由於蘇姨娘惡意的縱容,有一些下人已經忘記了身份,變得很勢力。
本身江夫人的態度,就讓江靈兒在江家變得不尷不尬,後來盡管有江靈兒的手段,讓那些下人害怕了,可是一旦連江老太爺都露出對江靈兒不滿的態度來。
那麼可想而知,即便是江靈兒再厲害的手段,也不見得能壓服住江家的某些下人。
正是姚嬤嬤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想要拚命的勸說江靈兒,讓江靈兒去討好江老太爺。
然而,姚嬤嬤卻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她根本就不了解江靈兒。
江家,對於江靈兒來說,不是家,隻是暫時居住的一個地方而已。而她之所以還留在江家,隻是有未完的心願,一旦事情結束了,江家,對她來說,也隻不過是江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