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裏的兩個人,讓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都會想到兩個人是有情的眷戀,肯定會得到別人會心一笑,心裏會送上祝福。
然而,相對於遠處馬車內的人,看到這一幕,卻覺得十分的礙眼,眼裏不由冰冷一片。
原來馬車內的人是魏觀止,在知道蘇姨娘母女被流放的日子,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備車,在江家不遠處守候著,因為他很肯定的認為江靈兒必定會去見蘇姨娘母女。
然而,還真的讓他猜測到了,沒等多久,江家確實有馬車出來。他想都不想的便命令緊緊的跟在馬車後麵,一起來到了城外。
隻是他卻並不打算出現在江靈兒麵前,因為上次,他已經知道引起了魏傳勳的注意,不想給江靈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便坐在馬車內,靜靜的看著她。
在馬車內看著她身邊的人妥帖的伺候著,他露出滿意的輕笑,看到她平靜的神情,他心裏放心不少。
然而,當看到她獨自一個人坐在亭子內,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疼,很想走過去,哪怕是隻是同她說一句話,也不想讓她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裏。
隻是他卻忍住了,雖然心疼,卻選擇為了她好,隻是遠遠的看著,默默地守護著。
隻是當看到周存誌出現,當看到兩個人臉上的笑容,當看到周存誌眼中的癡情,當看到江靈兒報以一笑的笑顏,他突然後悔了,嫉妒了。竟然有一種不顧一起也要走過去,打破那份溫情的想法。
不語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當看到魏觀止緊緊的握起拳頭,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時,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道:
“世子爺,小的看不如世子爺幹脆去見江小姐。”也省的在這裏幹看著生氣。
魏觀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動,隻是回頭又緊緊的盯著亭子裏的兩個人。
不語看不下去了,但是礙於剛才魏觀止那個眼神,他可不敢跑下馬車。
“活該。”不言小聲道,譏諷的看了不語一眼。
不語心裏氣憤,卻不敢同不言這個時候拌嘴,隻用眼神同不言掐架。
亭子裏的兩個人並不知道有人正不滿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依然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說著話。
周存誌是不想江靈兒多想,所以努力的找話題,想要讓江靈兒分心,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情。
江靈兒感受到了,所以配合著他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其實這個時候,她想要靜靜的坐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
突然,魏觀止轉頭,皺眉對不語道:“衙門那邊是怎麼辦事的?!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出現,難道要等到三更半夜才押解著那對母女出城嗎!”
不言轉頭,對於這樣的事情,不歸他管。
不語咬牙,最後隻能無奈的道:“世子爺,這事……這事也不歸咱管啊。”
“哼。”魏觀止轉頭,他如何不知,隻是心裏有股氣,想要找到發泄口而已。
不過這衙門辦事效率如此低,看來等一切都平定下來,他要好好的過問一下了。
此時的吳縣令,在衙門裏,突然的打了一個冷戰,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對師爺道:
“我這心裏怎麼突然有些不踏實。”
師爺抬頭,觀察了吳縣令一番,最後道:“我觀大人的臉色不好,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哼,如何能休息好。”吳縣令皺眉,揉著眉心,忿恨的道:“江家的這個案子讓上麵的人很不滿不說,就單單那個蔡旭升,對於蘇氏母女的判案,恐怕都會對我存有不滿。”
“大人多慮了,我看那蔡旭升並不多在乎那蘇氏母女。”師爺道。
吳縣令搖頭,歎了口氣,道:“這跟在乎無關,不管如何說,那對母女跟他關係密切,身為男人,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女兒落得如此下場,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大人覺得那蔡旭升莫非想要報複?”師爺微微變了臉色,這些日子同蔡旭升接觸,他可是深知那個蔡旭升可是惹不得的人物。
吳縣令卻無所謂冷笑,道:“他報複也隻不過報複江家,與我等何幹。”
師爺一聽,鬆了口氣,一笑,道:“那大人還擔心什麼。”隻要跟他們沒有關係,那再大的事情,也不說他們要關心的。
“你不懂。”吳縣令卻搖頭,道:“我擔心那個蔡旭升膽大妄為,到時候半路救走了那對母女,這可就不好辦了,上麵本身就對我有些不滿,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上麵該有微詞了。”
“不會吧。”師爺瞪大眼睛,道:“雖然那個蔡旭升看著有些本事,可是還沒有到這種不管不顧的地步吧。”
吳縣令煩躁的皺眉,道:“誰知道呢,還是防備著些好。”
師爺垂下眼簾一尋思,突然抬頭,恍悟道:“大人,莫非你不讓那對母女在早上就被帶出城,正是防備著蔡旭升。”
原來按說一大早,蘇姨娘母女就該被帶出城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吳縣令突然下令延緩,這還讓師爺一度懷疑是給蔡旭升製造營救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