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止的話一落,現場安靜的連跟針落在地上幾乎都能聽見。
這個時候,都知道魏觀止的話就代表了魏陵北,而如今魏觀止那赤裸裸的殺意,任由是誰都能看的出來。
這位洛王府世子爺可真狠戾。
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不得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記住了魏觀止。
劉全臉色煞白,連連磕頭,道:“不敢,臣不敢,隻是請世子爺念在小女方才擋在您的前麵,承受了受傷又中毒的苦楚,不要讓小女去牢裏了吧。”
“請世子爺開恩,請世子爺開恩。”劉夫人也跟著連連磕頭。
魏觀止的臉色極為難看,一字一句道:“倘若不是你女兒多事,難道你以為區區一個弱女子能夠傷的到我?”
劉全的臉色一白,他又豈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如今他女兒是所作所為他也猜測一二,無非就是利用這個餘彩兒先除掉悠然,若是不成就以救人的身份被魏觀止注意到。
不過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恐怕他那好女兒都不知道簪子上有毒吧。
想到這些,劉全就恨的牙癢癢,暗道自己的女兒愚蠢之極,平日裏耍手段也就算了,可是這可是在皇宮裏,而且所耍的手段就那麼低級,誰還看不出來嗎。
隻是明明知道,可是為了能保住女兒的命,也簡介的能保住他以後還有翻身的機會,劉全隻能咬牙,道:
“世子爺,不管您如何說,小女確實是因為您才受傷的不是嗎?”
魏觀止聞言冷哼一聲,譏諷道:“你這是非要本世子認定這份恩情?”
“臣不敢。”劉全額頭上流下了汗水,實在是太過驚慌害怕。
“你最好別生這個膽,若不然你恐怕承受不起本世子的回報。”魏觀止冷冰冰的道,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在場的人看著魏觀止的眼神又起了一番變化,至於都在想什麼,恐怕也隻有他們各自心裏明白了。
“世子爺,您不能……”劉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為官這些年,他還是頭一回兒體會到什麼叫住有心無力,又什麼叫住滿身是嘴,卻也說不清楚了的感覺。
“來人。”魏觀止顯然失去了耐心,直接冷聲命令道:“把他們統統給我拉下去。”
既然一再阻攔,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樣,那好,不如就都到牢裏去呆著吧。
若說起來,劉全有錯,那就是沒有教育好直接的女兒,可是這被關去大牢卻是有些過了。
不過這個時候,尤其是魏陵北任由魏觀止做決斷,並且臉上陰沉沉的,是沒有那個不開眼的出聲提出這不合常理的事情的。
就在侍衛上前來,準備拉走劉全一家三口到牢裏坐坐的時候,卻聽太醫苦著臉道:
“皇上,世子爺,請容臣說一句話,這女子恐怕還不能動。”
若是可以,太醫絕對不願意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話一出口,那就是直接反駁了看起來陰深深的世子的話,將來他肯定會被記住的。
想想被一個看起來狠戾的人記住,太醫都要哭了。
果然,魏觀止眼神陰沉的看向出聲的太醫,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耳邊一道輕柔的聲音道:
“毒已入心脈,若是再動的話,恐怕就真的沒有救了。”
魏觀止皺眉,猛然轉頭,看著她,眼中是責怪她出言維護別人的怒意。
對於這個劉婉兒,悠然已經兩次開口,這讓他十分的不喜,總覺得悠然對這個劉婉兒太過關注了。
悠然其實也不想開口,隻不過都已經拿出了藥方,若是劉婉兒再救不過來,她覺得之前特意去寫藥方的行為,就如同多此一舉,因此即便是她看出魏觀止的不高興,仍然用隻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輕柔的道:
“既然決定要救活她,何必在乎究竟在哪裏醫治。”
魏觀止臉色更加陰沉,咬牙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悠然微微垂下眼簾,心底歎了口氣,知道他定然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還是堅持道:
“就算是她的生死與你我無關,可是我不希望外界說她是因救你而死。”說帶低,還是不想讓魏觀止同任何女人有所聯係。
魏觀止聽了這話,原本氣惱的心,有了一絲變化,又想到之前她出手要救治劉婉兒的原因,冷硬的心到底是變得柔軟了一些,隻見他略微停頓,便轉頭,對似乎在閉眼沉思的魏陵北道:
“皇上,既然太醫如此說了,若不然就留這女子暫時在這裏醫治。”
魏陵北猛然睜開眼,第一個所看的竟然是悠然,隨即看向魏觀止,含笑道:
“皇帝哥哥倒是不知道,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心軟了。”
魏觀止垂下眼簾,沒有接話茬,因為畢竟這樣行事,確實也不像他性格所為。
魏陵北一笑,擺手道:“隨你,既然把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朕在這裏看著就是了,不用再回稟。”說完,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掃了悠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