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止和悠然如何也沒有想到,眼看就要到達邊境,因為避免再與追殺他們的人遇上,兩個人選中了走山林,卻遇上了匪類,而且不得不被抓走。
因為不想在與土匪打鬥引來魏傳勳派來追殺的人,魏觀止和悠然隻好決定先被‘抓’進土匪窩再做打算。
此刻兩個人被關在有著十幾個老少的房間裏,當裏麵的人看到他們時,目光呆滯之中還透露著一絲同情和哀傷。
魏觀止微微皺眉,他不希望這樣的目光,所以拉著悠然徑直到一邊坐下,打算閉目養神,待到晚上再做打算。
悠然倒是仔細的看了屋裏所以的人的情況,見隻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她微微有些驚訝。
雖然被魏觀止拉著坐到了角落裏,可是她還是注意到了看起來是祖孫的兩個人。
年邁的那個,顯然是爺爺,隻不過看著麵色,卻是有一些回光返照一般,這讓她不由皺眉。
而那老人身邊的小男孩,靜靜的依偎在老人身邊,很安靜,卻也帶著濃濃的防備,看人的眼神如同在守護自己重要人的小狼。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清冷的悠然,在看到小男孩的一瞬間,竟然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忍不住的起身,想要去給那位老人瞧瞧病。
魏觀止睜開眼,皺眉看著她,眼神詢問:做什麼去?
悠然衝那對祖孫指了指,然後做了一個診脈的動作,便等著他同意方才準備過去。
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心軟了?魏觀止微微一笑,盡管還有諸多棘手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但是悠然在他身邊,總是能夠安撫他煩躁的心情。
難道我就不能夠有心軟的時候嗎?悠然挑眉,知道他最近心情焦躁,因此不免要費些心思來逗他開心。盡管她不是太擅長逗趣,可是卻會試著做一些改變。
你呀。魏觀止無奈搖頭,起身拉著她向那對祖孫走過。
小男孩立刻警覺,防備的看著他們兩個,緊張的道:“你們要做什麼?”
被抓進來已經有好些天了,這個屋子裏來來去去的人,從來不曾對他們祖孫有過多的關心。在小男孩因為爺爺的病情祈求過,而沒有得到相對的關照時,小男孩已經對身邊的人起了防備之心,不會再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魏觀止麵無表情的看著小男孩,不準備可口,盡管小男孩的神色讓他似乎看到兒時的自己。
對於魏觀止來說,身為男人,不管經曆多少磨難,若是不能夠站起來,那麼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盡管如今小男孩還隻是一個孩子,可是在他看來,卻也沒有軟弱的權利。
悠然也不是喜歡解釋的人,隻是走過去,悄悄地撥開小男孩,直接給老人把脈。
也許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屋裏其餘的人,他們都抬起頭看過來,不過也隻不過是瞬間的情緒波動而已,隨後又事不關已的繼續躺著或者坐著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這位姑娘,你這是?”年邁的老人終於清醒了一些,看到悠然的動作,知道悠然必定是會醫術,他苦澀一笑,臉上有了一絲神采,似乎為了竟然還有人肯關心他這個燈盡油枯的糟老頭。
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隻見老人搖頭,含著一抹看開的笑容,對悠然道:
“姑娘,多謝你的好意,隻不過不必費事了,老朽我恐怕是不成了。”說完他無限擔憂的看向身邊的小男孩。
每一個人都有麵對死亡的那一刻,而幸運的人可以帶著無憾而去。而有的人卻要有些無盡的牽掛了。
“爺爺。”小男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有些害怕的更加的靠近老人。
“嗬嗬,爺爺的乖孫兒,你,你要聽話。”還要好好的活著。
最後一句話,老人沒有說,眼眶卻紅了,因為他知道,離開他這個唯一的親人的孫子,如何能夠好好的活著?
老人眼中充滿了憐憫和不舍,想要抬手撫摸小男孩的頭,可是卻發現竟然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不由頹廢的任由手無力起的跌落在身側。
悠然早已經從老人的麵色看出,如今把脈卻也隻不過哦進一步證實了她的定論。本來她打算拿出的藥丸,如今看來卻也隻不過是讓老人能夠多活那麼一時片刻而已。
不過她還是拿出了瓷瓶,欲要倒出藥丸,卻聽老人咳喘道:“這位姑娘,咳咳,不要再我這個要死的糟老頭子身上浪費藥了,沒有的。”
也許是因為要離開人世,所以看待什麼事情都很清明。
悠然沒有再勉強,打算收回瓷瓶。
“不要,求您,給我爺爺藥。”一直很謹慎的小男孩,此刻那雙戒備的雙眸之中充滿了希翼的光芒,在祈求悠然能夠救他的爺爺。
悠然看著他,沒有憐憫,沒有感傷,隻是看著他,清冷的道:“這藥對你爺爺已經沒有用處,而對於其他生病的人,是一種良藥,你還要讓你的爺爺服下嗎?”
小男孩倔強的看著悠然,又渴望的盯著悠然手中的瓷瓶,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