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花穀穀主的講述,客廳裏的氣氛越來越低沉,總有一種揮散不去的詭異氣息在環繞。
魏觀止眯眼看著花穀穀主,直入主題道:“既然你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們,真與假不論,先說出你的目的吧。”
說來兩個人可以算是從祖上就是仇人關係,如今花穀穀主一切都坦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認為花穀穀主隻不過是講述一個故事那麼簡單。
“世子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花穀穀主說著,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臉上變得十分的嚴肅,突然站起身,十幾個人一起走到魏觀止麵前。
這個時候,尤其是剛剛把祖先的仇恨坦言之後,花穀穀主與手下的動作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倘若是外人在,肯定會大驚失色的直接起身,並且質問花穀穀主究竟意欲何為?
然而魏觀止和悠然並沒有動,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似乎在耐心的等待結果一樣。對於什麼樣的結果,卻不讓他們擔心似的。
對此花穀穀主和手下等人,又一次的覺得魏觀止和悠然的膽識,隻見加起來十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直接撩開衣擺,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齊聲道:
“我等今日起誓,願意一生追隨南朝洛王府世子爺為主子,若有違背便不得好死!”
這是直接認主,並且發誓一生一世不背叛主子的儀式。
對此,悠然了然於心,並不曾覺得意外,不過她卻感興趣的是魏觀止對此的態度。
“哼,你們認主之前,有沒有想過我這個主子是不是要你們這些人當奴才!”魏觀止眯眼,一點也沒有這麼一些人投靠的驚喜,反倒是十分的不悅似的。
悠然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很想告訴他,裝的真好,不過最好不要裝太長時間。
是的,魏觀止雖然一副很不耐煩,不肯順著花穀人的安排走的模樣,可是如此意外的驚喜,若是他真的推拒,那可真是個傻子了。
不說如今外麵的行事,還真的缺人手,更缺銀錢來支應一切開銷。如今非但銀錢上的問題解決了,還增添了一支軍隊一樣龐大的人,這無疑是如虎添翼,豈能不讓人驚喜。
魏觀止此刻可以說是驚喜的,隻不過他卻覺得一切還是按照他的版本走比較順他的心意。
說來這也算是他馭人之術,不管如何,他既然已經心動,想要收服這些人,那麼就要讓這些人知道,想要認他為主子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他可是很挑剔的。
“是,世子爺教訓的對,是我等逾越了。”花穀穀主有些忐忑,在他不知道魏觀止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情況下,於是隻能夠表示誠意道:“但是我等實在是真心想要追隨世子爺,定然會一輩子誓死跟隨著世子爺。”
說完,花穀穀主左右看了看,眼中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提點他的手下,趕緊的表明心跡。
好在那些人如今似乎也有意真心想要追隨魏觀止,於是在花穀穀主的暗示下,趕緊的抱拳異口同聲道:
“我等願意誓死追隨世子爺,一生奉世子爺為主子。”
“哼。”魏觀止冷哼一聲,眯眼看著他們,並不說讓他們起來,也不說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隻是起身,背著手直接走到一幅畫前,似乎在欣賞畫卷,其實他在思考,同時也在磨礪花穀眾人的性子。
至於花穀人會不會因為魏觀止的態度,而心生不滿,那便是魏觀止決定收不收他們做自己大力幹將的至關重要的一點。
隻是花穀穀主世代都生活在花穀內,不曾與外界聯係,又因為他們生活的太過安逸,就算是平日裏有過矛盾,也隻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所以他們看不懂魏觀止在暗中考察。
“穀主--?”一個人終於忍不住小聲出聲,看了魏觀止一眼,然後用眼神詢問花穀穀主,魏觀止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穀穀主心裏也焦慮,如今他覺得已經騎虎難下了。對魏觀止和悠然坦白了前前後後的事情,如今是放他們走不是,不放走更不行,那麼隻有認主這一條路可走了。
無論如何,絕對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花穀穀主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忍不住的抬頭求助於悠然,喃喃道:“姑娘,您看這?”說著他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魏觀止一眼,意思很明顯,是希望悠然能給與一些幫助。
悠然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幫助他們,畢竟她知道魏觀止是什麼心思,於是她也隻是愛莫能助的笑了笑,隨後垂下眼簾,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端坐在椅子上,不再看花穀穀主等人。
就這樣,魏觀止不說話,悠然不講情,花穀穀主等人不敢開口,屋裏的氣氛陷入了僵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以花穀穀主等人目前依然單膝跪在地上的情況來看,那筆直的身姿,倒也能夠體現他們的功夫底子不弱。
如今花穀穀主似乎也悟出了一些什麼,隻見他壓服住了手下,不讓他們煩躁不安的同時,他自己的神情也越來越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