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賢知道蘇靈海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也不指望她給自己好臉色看,看她這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腳步慢慢邁開,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前。
蘇靈海低著頭,並不想直視他的眼睛,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流,更準確的說,連他這張臉都不想看到。
方青賢在她麵前緩緩坐下,“靈海,你看了今天的新聞報道了嗎?”
蘇靈海隻是看著自己衣服的袖口,並不回答她的話,咦?袖口好像有根線頭。
方青賢得不到蘇靈海對自己的回答也不惱,緩緩的跟她說著自己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蘇靈海雖然不看他,但是他說的話自己卻全都是聽進了心裏去。
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呆在這一間小小的病房裏,一個慢慢的說,一個靜靜的聽,一時間倒也十分和諧,如果忽略蘇靈海那張臭臉的話。
方青賢絮絮叨叨的講自己這些天都是如何生活,給蘇靈海說完了之後,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被子上。
蘇靈海看著這張支票,再看著支票上的巨大數額,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才抬起頭,今天算是第一眼看了方青賢的臉,然後嘴唇緩緩開啟,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方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蘇靈海疏離的口氣,方青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靈海,雖然官司是我打贏了,但是對你的補償我一分都不會少給你的,這件事從情理上來說,確實是方意的不對。”
蘇靈海看著被子上的支票,輕輕的拿起來,放在手上打量著,然後直視著方青賢的臉,看也不看支票,一轉眼給它撕了個粉碎,揚了起來。
“方青賢,收起你的爛好心,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憐憫,這次官司你是怎麼贏的,你自己心知肚明,用這種手段真是可笑至極。”
方青賢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靈海,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靈海嗤笑了一聲,“我什麼意思?你別在這裝傻了,背地裏搞這些手段,真是惡心人!”
“靈海!”方青賢大喊一聲,不想阿敏蘇靈海的口中再聽出什麼過分的話,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說出什麼會讓自己後悔的話。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蘇靈海看著被大力關上的病房門,將撒落在被子上的支票碎片大力的拂到地上。
範悅從法院出來之後回到公司衝著律師發了以後一通脾氣,律師戰戰兢兢的站在辦公室的辦公桌前麵大氣兒也不敢喘,隻敢小心翼翼的說著話。
“範總,誰也沒想到,那人會在法庭上臨時改口供啊,說到底,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
範悅氣得雙手抱在胸前,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胳膊。
“也不能全怪你,誰能想到方氏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將心情平複好後,範悅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親自見蘇靈海一趟,將這個結果跟她說。
她肯定已經通過網絡報道得知了此事,但是還是自己去一趟的好,順便敲打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