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夏聲音抖著，似乎使了很大的力氣在忍耐，“符月，我想明白了。”
符月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我們……還是再冷靜冷靜吧。”
“不用冷靜了，分手吧。”符月說完飛速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的那一刻，符月眼裏的淚水奔湧而出。
“唔……”符月哽咽出聲，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邊走邊哭跟個傻逼似的。
方爾亦在後麵眼睜睜地看著她停下接電話，又看著她掛了電話哭，覺得此時走過去實在很尷尬，隻好在符月後麵慢悠悠地晃著。
雖然他並不是出來送她的。
走了一段，符月似乎是哭夠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拿出手機打電話，“喂？思沅，我和梁知夏分了，跟你說一聲。”
“為什麼突然……”
“之前不是不是說過一次嗎，第二次了，那就分了吧，拖著對誰都不好。”符月聲音又開始哽咽，她用手背堵住嘴，不敢讓自己真的哭出聲。
“你在哪裏？”陸思沅擔憂道，聲音裏滿是著急，“符月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別過來了，我補完課想回家，我沒事，不用擔心，嗯……真的沒事，我就是覺得，挺舍不得的，畢竟喜歡了他好多年，從高一到大二……”符月的淚水又簌簌而下，她人生前二十年的時光裏，有四分之一都在喜歡他，一下子要放棄，心痛得都快要呼吸不上來。
“符月，你們明明可以不分開的。”陸思沅覺得梁知夏對符月的好真的沒得說，簡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可是符月的脾氣太硬了，總是覺得梁知夏幼稚，動不動地就生氣，她看來梁知夏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的……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你到底在哪？？”
“真不用，你別出來了，我要回家，我真沒事，沒那麼玻璃心，地球沒了誰還不是一樣轉啊，你們別把我想的太脆弱了，我就是覺得憋屈想哭……”符月擦了一把眼淚，深深吸氣把自己的哽咽壓下去，“你跟阮若水還有沈甯說一聲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我沒事了，掛了啊，你不用擔心。”
符月掛了電話，又哭了出來，滿臉淚痕交錯，看著有些滑稽。
方爾亦想了半天，還是走上去遞了一張手帕給符月，“擦擦吧。”
符月淚眼朦朧地看了方爾亦一眼，視線最終落到手帕上，覺得很惡心，誰知道這手帕重複利用了多少次。
方爾亦：“……”
“這是新的，沒用過。”
“哦。”符月並沒接，而是從包裏掏出紙巾擦了淚，並擤了鼻涕。
方爾亦遞手帕的手僵在半空中。
符月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對方爾亦說：“我先走了。”
方爾亦長腿一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調整了半天才找到舒服的姿勢。
符月帶著濃重的鼻音莫名其妙地問：“你上來幹嘛？”
方爾亦：“順路。”
“你怎麼不等下一輛？”符月紅著眼委屈地瞪著方爾亦。
方爾亦淡定道：“這裏不好打車。”
符月深吸兩口氣，忍住眼裏翻湧的淚意，扭頭看向窗外，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別人麵前哭……
“師傅，昆明路。”符月甕聲甕氣地告訴司機自己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