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枕頭下麵手機不停地震動,符月從睡夢中醒來,睜了睜有千斤重的眼皮,伸手到枕頭下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之後直接捂在耳朵上:“喂……?”
符月聲音裏滿是慵懶和迷糊。
“還在睡?”電話那邊問了一句。
符月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嗯……”
她昨天熬夜看電影來著,淩晨三點才睡,現在完全是無意識的,實在是太困了。
“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十一點過去接你。”
“嗯……”
“那就這麼說好了,我掛了。”
“嗯……”
方爾亦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方卓表示很鄙視他哥:“你趁人家還沒清醒的時候約肯定不作數!”
方爾亦冷冰冰地看方卓一眼。
方卓立刻住嘴,乖乖回房間寫作業。
一個多小時候,符月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撈起手機翻通訊記錄。
方爾亦的名字正大光明地躺在通訊記錄第一個位置。
他打電話說了什麼?
十一點來接她吃飯??
她說了什麼??
嗯???
符月覺得腦仁都疼了,怎麼就答應了呢???本來就沒有多熟悉,現在又出去吃飯真的好尷尬。
“唉……”符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多,懊悔地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發揪掉,連睡覺都沒有了心情,符月認命地爬起來,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一張卡,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兩年前方爾亦多給的錢還給他。
符月當時總共也就給方卓補了25天的課,說好的價格是一節課100塊,方爾亦請阮若水轉交給符月的卡裏卻有5000塊,整整多了一倍,當時方爾亦還在處理方家父母的喪事,符月完全不敢打擾他,托阮若水還,方爾亦卻不肯收,到最後這張卡還是回到了符月的手裏。
無功不受祿,符月從那時到現在一直都這麼想。
十一點差五分,符月收拾妥當從樓上下來。
方爾亦的車停在樓下,見到符月下來,他落下車窗對符月說:“上車吧,你坐後麵。”
“哦。”
上了車符月才發現根本沒有方卓,她脫口而出:“方卓呢?”
方爾亦淡淡道:“他在家寫作業。”
“哦。”
符月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的方爾亦整個人冷淡極了,讓人不敢靠近,符月實在找不出什麼話可以繼續說,再加上沒有休息夠,符月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靈光,還是少說話的好,畢竟禍從口出……
方爾亦也不說話,隻偶爾從後視鏡裏看一眼符月。
符月無聊得很,不一會兒有了些許睡意,符月掩嘴打了個哈欠,頭順勢倚在車窗上,調整了下姿勢,沉沉睡去。
方爾亦自覺地關了車裏的音樂。
符月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她睜著惺忪的睡眼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瞬間清醒。
“你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的很熟。”方爾亦心裏又說了一句:不忍心。
“實在是不好意思。”符月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事,反正周末閑著也是閑著。”方爾亦收起自己膝蓋上的攤著的兩個藍色文件夾,打開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