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明宗天水重鎮,在主幹道步行許久,隻見拐角處,有一處幽雅茶堂,環境清靜,茶座上坐著幾個客人,明燃二人尋覓一處角落坐下,這時一隻憨態可掬的熊貓茶博士,它一臉莊重地端盤上前,奉上香茗、點心,明燃和沙淼坐下未久,便開始留意這幾人的對話,一位道骨仙風的道人隨口說道:“這懸空寺的‘中天閣’藏經無數,收盡天下至上法術、道法,但凡人、靈兩界,資料最完整、最齊全,首推‘中天閣’,隻是無緣入寺院一讀,哎”,旁人聽罷皆是窸窣不已。
說完,他便轉首向身邊的一位消瘦長者,上下打量許久後,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見那長者大約40歲上下年紀,問道:“莫不是紫霄殿的玉磯大師,您也是來參加‘群首峰會’的?”
玉磯大師撫須含笑道:“前不久收到鏡明大師修書一封,近日來天水共商天劫大事,這不,我這不才弟子受天水寺垂青,推為‘衛道少年’之一。來,芷持給眾位師叔師伯道聲好罷。”
隻見玉磯大師身邊,一位麵若冠玉的少年恭敬地站著,他滿臉謙恭,含蓄靦腆地向在場的各位長者鞠躬,禮貌地說道:“各位師叔、叔伯好。”
在場的其它長者聽罷,滿臉堆笑,回禮道:“好,好”,他們一聽這名叫芷持的少年是被明宗選拔出的“衛道少年’”之一,無不對這靦腆文靜的少年刮目相看。
便紛紛誇玉磯大師收的好徒弟,教的好徒弟,如此禮貌,什麼的話,這些話甚是中聽,隻聽得玉磯笑逐顏開,連聲道謝。
玉磯子打開了茶杯,杯中之茶甚香,湯色清醇,是上等的茶葉,隻是微微一揭茶蓋,便茶香四溢,他舉杯輕品,說道:“好香,許久沒喝道天水的茶了,論茶色,通透明淨,論茶香,口齒餘香,數日不去,論茶味,入口甘苦,回味悠長,真是非同凡品啊。”
他輕品一口後,滿意地說道:“這衛道少年各個也非凡品,俱都是各宗派中出類拔萃的精英少年,萬裏挑一的人才,各個都是將來能夠獨挑大梁的高人啊,不知現在是否聚齊天水了?”
此時坐另外一邊位白發老者,卻突然打斷他們的寒暄,冷冷說道:“不知各位可知,人界近日發生之事”
眾人皆都被他話語吸引過去。
那道人隨即開口答道:“兄長所說正是那‘海神島夔龍’之事”
明燃一聽到這幾個字眼,便豎起耳朵詳細聽聞。
白發老者盡顯擔憂焦慮之色,他說道:“這正是‘天兆’,天劫將臨,大難在所難免,你們看到天水聖地,兩界各地搬遷至此的住戶愈來愈多了嗎?”
蕭姓長者也開口道:“他們是逃難嗎?”
白發老者點頭稱是,他說道:“傳說天劫一始,神界天君將授權魔神,駕馭六獸塗炭兩界生靈,聖地正是唯一逃難所在。”
明燃聽罷,心底暗笑,這老者白長如此年歲,居然混淆事實,明燃作為海神島一站的在場者,怎不知那分明是被睚牙破陣釋放出,那裏來的天規,隻是世人不明,過度崇拜神明的盲目罷了。
那道人問道:“難道老先生,您也準備遷移至此。”
白發老者笑而不語。
那蕭姓長者好奇問道:“這眾人皆都向天水鎮擠去,小小鎮子怎麼容得下?這還不要擠到島外去了。”
白發老者神秘低聲說道:“兄台這你就不用擔心咯,據我所知,天水鎮將準備開發出島外島,以天水的實力,在主島外擴充幾個衛星島,也完全不是可能。”
那道人歎道:“這鎮,這寺,無一處不是真海大師,帶領族人花費數十年時間建設起來的,我看明宗啊,估計很難再出得了真海大師這樣的宗師了”
眾人也盡是低語感歎不已,那白發老者更是感慨萬千道:“真海大師是兩界數千年不遇的大師,也隻有他才能統領群靈,抵抗神界,讓神界眾神妥協,換取來人靈兩界五千年的生存。”
他話語滔滔不絕,帶著那宣泄之情,像是對神界的行為頗為不滿,又接著說道:“憑什麼我們的命運要掌握在其它種族手中”,明燃知道他所講的‘其它族’,正是號令天下的神族。
玉磯大師出於一片好心,小心地對那白發老者說道:“老先生,您這話得小聲說去,若是被神界眾神聽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長眉老者性格火爆,聽聞更是義憤填膺,吹起眼前兩縷長長的長眉,拍案而起喝道:“想說便說,還當真是害怕他們。”
但另幾人表現的更為沉穩,不去接話,沉默不語隻顧喝茶,長眉老者隻是將絕大多數人族壓抑了許久的心聲道了出來,而另幾位俱都是和常人般敢怒不敢言,聽從神明任憑命運的擺布,明燃忽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壓抑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巨大的壓力來自神界那無法無天的約束力,來自他們恣意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