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展眉叼著根草莖,身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回頭望了一下柘陵城門。
在城門處,一小隊人正在監視往來進出的行人,其中有一個目光與衛展眉相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衛展眉將草莖吐了出去,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緩步走在路上。
這一個月時間裏,他對柘陵城的情形已經很熟悉了,以他看來,贏家能始終壓製住其餘幾個家族,與贏家的隱秘手段密不可分,因此,贏家在蒙家與陳家肯定都安插有間細,有關他的一些消息,也必然會引起贏家的重視。
那麼贏家就不會輕易讓他離開,至少要從他口中掏出陳家的一些秘密。
果然,他走出一裏再回頭時,幾個身影不急不緩地跟著他,那個不懷好意的家夥正在其中。
“還真心急……贏家啊贏家,真想贏家通吃麼,也不怕咬著石頭……看來我要先拿這幾個家夥出口惡氣了。”衛展眉摸了摸手上的護腕,然後加快了腳步。
“差哥,那小子發現了!”不懷好意的家夥對同伴中瘦高的那人說道。
“這裏離城近,我們跟上去,轉了彎就下手,直接帶到我們在城外的莊園去。”被稱為差哥的瘦高個陰沉著道。
“我們竟然被打發來做這樣的事情,差哥,今後在族中我們日子會比較難過了。”不懷好意的家夥歎了口氣。
“有什麼辦法,誰知道贏正始身上的祖龍真皇血脈竟然會覺醒……正召公子隻怕心中最難過。”另一人插嘴。
他們這小隊人在族中並不是贏正始的親信,而是投靠了另一位有可能繼承柘陵贏家的贏正召,原本在家中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可在贏正始身上的祖龍真皇血覺醒後就一切都變了。
“少牢騷,做好正事,免得給正始公子抓到錯處,那個薑不諱盯著我們,若是犯了錯,還要連累正召公子。”贏差悶悶地說道。
“我們也姓贏,身上也有祖龍真皇血流傳,要是哪一天這血脈覺醒就好了!”另一人道。
“做夢吧,天下贏氏人口有近百萬,可是能覺醒祖龍真皇血的,每一代不會超過十個,就憑你,還是老老實實打雜……咦,那小子要逃!”
不懷好意的家夥眼睛最尖,原本在諷刺同伴的,突然間看到衛展眉抓住一叢灌木鑽進了叢林中,立刻大喊了起來。
“追!”贏差臉色再加陰沉。
衛展眉突入叢林之中,就象是魚兒鑽進了水裏,變得無比滑溜。叢林裏的灌木、茅草,給追擊他的人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可對他卻象是毫無作用。贏差帶著人追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幾次都險些追丟,這讓他心中更加惱怒。
“這廝隻是個普通人,我們都是武者,若是連這廝都追不上,回去後正始公子會如何責罰我們!”他憤怒地吼道:“散開,圍他!”
眾人依言散開,隻有贏差跟在後邊繼續追,其餘人都去搶占高處,尋找繞道攔截的機會。
“終於散開了,一群蠢貨,若不是想打那個贏正始的臉,我早就跑了。”衛展眉跑到了山脊之上,感覺到背後有異,回頭看了看然後冷笑起來。
一群武者聚集在一起,哪怕其中大多數都隻是武元期的初級武者,也不是衛展眉能輕易對付的。武者的身體與普通人不同,他們體內練出了“武者元氣”,武元期的話,體內的武者元氣與靈魂有一個節點,為他們提供遠勝過普通人的體能與爆發力。因此,衛展眉必需借助一些手段,將他們分散開來。
他一邊跑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速度突然間再次加快,消失在一片樹林後。
“該死的,這小子的耐力怎麼這樣強?”贏差發現這一點後再度怒火上湧,雖然衛展眉的絕對速度不快,可在這片灌木與荊棘叢生的丘陵,他們的速度也同樣快不起來!
“還好,又追上了,抓住他!”
穿過遮住視線的樹林,贏差看到衛展眉的背影,他離得並不遠,看起來象是因為疲勞而停下歇了口氣,而且自己的一個同伴抄近路過來,與衛展眉隻相距十步。看到這一幕贏差叫了起來,那個同伴也奮力前衝,準備把衛展眉撲倒。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嗡響,旁邊一棵彎著的喬木猛地彈起,贏家的那個武者被根繩索套住,倒掛了起來,他的身體在空中晃了下,忙吸氣想要去掙開套住腳脖的繩索,卻又聽到了一聲嗡鳴。
“該死!”贏差怒吼了聲,因為他看到一根尖銳的鐵簽從樹後飛來,刺進自己同伴的後心。那同伴淒慘的叫聲在半空中回響,贏差全力衝刺,來到他身邊,將他從空中解下,但人已經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