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黃浦江畔。一個老人緩緩地收回了朝天一擊的手掌,他的目光沿著這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生命的江水投向遠方,睿智、深邃、滄桑。他並不太喜歡這種人工開鑿疏浚的河流,沒有那種大江大河該有的氣勢。相比之下,他還是喜歡富春江多些,兩者長度雖然相差無幾,但其中自然的風韻卻是天壤之別。他喜歡吳均的那首《與朱元思書》: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裏,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水皆縹碧,千丈見底。遊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夾岸高山,皆生寒樹,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
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穀忘反。橫柯上蔽,在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老者的身邊,站著一位女子,身材高挑,麵目可人,此刻擺著太極拳的架勢,緩緩地練習著。
“夏爺爺,你剛才那是什麼架勢?我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子收勢,開口說道,聲音甜美之極。
“這一拳一拂難學得很,蘊含著很深的養氣功夫。”老人輕輕地咳嗽了聲,身形有些佝僂,麵容枯槁,“不行了,人老了,快入土了。”
“你才不老呢!嘻嘻,夏爺爺,我們換個地方下棋吧!”
“不了!你每次都輸,實在沒有什麼意思。”老人摸了摸女孩的柔順的頭發,“萌兒,那小夥子好久沒來了吧?如果他不來找你了,你怎麼辦?”
夏萌沉默了下,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還能怎麼辦,我想他是喜歡我的,會來找我的,隻是他最近有些忙。”
老人低低地“嗯”了聲,心中想道:“是身陷囹圄還是蛟蛇化龍,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教你的這些架勢,對付一般人,足夠拊背扼吭了。”老人對著夏萌露出慈祥的微笑,“爺爺要去別的地方到處轉轉,可能很長時間不能在這走走了。”
夏萌還在想著拊背扼吭是什麼意思,聞言一呆:“您要走麼?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也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老人緩緩地踱著步子,朝後招了招手,“你回去吧!以後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來這裏轉轉,興許老人家還會回來。”
江南的夏天,潮熱、苦悶,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愁緒。
陳龍被這懸浮宮殿一經吸入,四個屍魔同時在四麵咆哮一聲,抽身同時躍上宮殿。接著,宮殿一閃,詭異地消失。
玄弘抬首,目光灼灼,“此子,不知是華夏之福,還是大不幸!”他低歎一聲,隨即驀然大喝:“兩天門下,擒下這些化外蠻夷!無法擒下的,殺無赦!”
美國、歐盟,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和聯盟的絕頂強者,在玄弘的眼中,也隻是化外蠻夷!
“喏!”
新的大戰隨即上演。
陳龍身在宮殿之中,看不清任何事物,隻能憑著靈覺掃視了一下。
這一掃之下,他的麵色,頓時變得古怪之極。宮殿內,有一隻巨大的銅鼎,說是銅鼎,其實他也不敢十分肯定。不過但凡是曆史悠遠的鼎,都是銅鑄的,這似乎是人內心中根深蒂固的一種觀念。即使是修士鑄鼎,在金屬冶煉困難的遠古,大多數也會選擇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