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修士,隻要有些修為的,都感覺到天道開始紊亂,無數的因果失效,神州龍脈在咆哮,海域中的靈氣滾滾逸出,整個世界的靈氣濃度增加了倍許。但是所有的修士都高興不起來,修煉環境變好也難以撫平他們心中的恐懼和憂慮。
“未來無法推算,天道已亂!”昆侖山脈,一處洞府之中,一個白發老者以易數推算,氣血大亂,他勉強穩定心神,苦澀地喃喃自語道。
無數年來,天道從未亂過,過去,現在,未來,一切有跡可循,因果循環,生生不息,然而,如今天道已亂!這樣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乃是天道將要變革,第二種,則是世界即將毀滅。
歸來之後,陳龍沒有去見父母和夏萌,對他來說,無論成敗,心中已經不能有絲毫羈絆。“無一絲感動,自以為道,而非天道!”陳龍心中,逐漸明悟,他的道心,隨著這些日子,愈加堅固。修士,無論神通多大,終究還是人,脫離不了人的範疇,即使是神,要想超越自身,仍然得要做人。
做人,乃是一切的先決條件。
蜀山之巔,獨孤天站立在虛空之中三天三夜,緊閉雙眸,周身無絲毫氣息。他的身邊,站著三人,玄弘一身仙風道骨,手持羽扇;玄機啃著一隻烤雞腿,油膩的手指在髒兮兮的道袍上擦了擦,睥睨著眼睛看了一眼善仁;善仁身為出家人,雖然沒有剃度,也可以婚娶,不過他一向是不沾酒肉的,他對玄機翻了翻白眼,當是沒看到他。
“找到了!”獨孤天終於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道神光。
“陳師侄還未來。”玄弘微微頜首,瞥了眼剛將雞腿啃下肚的玄機,意思大概是說,你的徒弟呢?
“他已經來了。”獨孤天微微笑了笑。
“怎麼可能?老道怎麼沒看到?”玄機抹了把嘴,兀自不信,玄弘、善仁同時動容,如果陳龍已來,他們未發現的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還是瞞不住你。”陳龍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接著他的身影從一個點中緩緩擠了出來。不錯,他不是瞬移而來,而是本來就在那個點上,他就像液體一樣從這個點上擠了出來。
“不錯!”獨孤天點了點頭,似乎是讚揚,不過語氣中又絲毫沒有讚揚的意味。
“師尊!師伯!善仁前輩!”陳龍一一打了招呼。
“那麼---走吧!時間越早對我們越有利。”玄弘輕搖羽扇,對陳龍讚賞地點了點頭,心道獨孤天要是有這麼尊師重道就好了。
玄機翻了翻白眼:“少來!”
善仁微微一笑:“善哉!”
五人幾乎同時騰空而起,向著西北方飛去。
“三天搜索,借助所有龍脈、靈脈的力量,終於找到那人的藏身之處,位於地底深淵之中。”
五人飛行得很快,獨孤天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之後便不再言語。其餘四人也沉默不語,怎麼找到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這一戰的結果。
這一戰,同樣沒有對錯可言,與揭開世界性的修士大戰一樣,真的沒有對錯,隻有身負的責任和華夏修行界的利益。
半天之後,五人抵達目的地---羅布淖爾,或者另外一個名字---羅布泊。這片廣闊而神秘的窪地,曾經是牛馬成群、綠林環繞、河流清澈的生命綠洲。現已成為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沒有一棵草,一條溪,夏季氣溫高達70度。天空不見一隻鳥,沒有任何飛禽敢於穿越。這片區域,就連“生而不死1000年,死而不倒1000年,倒而不枯1000年。”的胡楊樹現在也成片的死去、倒下、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