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卷 情劫 ] 第十八節 他不配(1 / 2)

從落俠衣發話到動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而已,李長安方才與落俠衣接手,陌離的話就傳來。原本還打算手下留情,但現在李長安卻改變了主意,拍向落俠衣擊來的一掌也改為了抓。

李長安少年時曾經上過少林寺,當初迷上了少林十八羅漢陣的李長安卻被拒絕了削發皈依,而是由住持決定收為俗家弟子,傳授了他七十二路擒拿手和一些基本功。李長安從未荒廢過修習,而在征戰中也搜尋到一些武功秘籍,平日裏無事或忙碌時也會抽時間修煉、溫習。

能在大大小小數百場戰爭中存活下來,除了運氣與才能的成分,還有著自身能力的因素。李長安真正的實力,放到江湖武林中,也能達到準頂尖高手行列。

落俠衣勉強算是頂尖高手,但不一定是頂尖,隻是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差的隻是對武功境界的心得領悟,隻要他能領悟到屬於頂尖高手武功境界的意境,就能真正的突破一流高手擠進頂尖的行列。

兩人身形極快,看在陌離眼裏隻是數道黑影糾纏在了一起,不時從那圈黑影中傳來喝聲,陌離有些焦急,落俠衣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如果和當年的李長安相比,自然是勝算很大,但陌離不知道李長安這幾年有沒有荒廢過每日必做的溫習,否則的話,落俠衣也不一定是李長安的對手。

落俠衣才加入禍水不久就出了事,對以後禍水的發展和他本人的忠誠將是一大汙點和隱患。但如果落俠衣將李長安打傷了,那她心裏會更不好受,畢竟那是自己最愛的男人,哪怕一點點小傷,也會在她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

「噗」,一聲輕響,黑影緩緩散去,兩人靜靜的相對而立,都睜著一眨不眨的眼睛看著對方。陌離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誰勝誰負,誰受了傷,誰真正意義上贏了。

「你輸了。」李長安道。

「應該是你輸了,你比我少一掌。」落俠衣揚起笑容,卻在李長安的下一句話中凝固,「心境未提,頂尖無望。」

李長安錯身而去,陌離抬手想攔住他,伸在半空卻無力的垂落。他變了,變的不僅僅是一頭白發,是心的距離,遠了。

那個曾經在長安城中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那個在後花園一眼生情的年輕少帥,那個在深夜中爬上牆頭呼喚她的名字的大膽狂徒,那個許她一生一世的知心情郎。

那些很遠很遠的記憶,在此刻從腦海中翻湧出來,陌離眼眶一濕,淚水肆無忌憚的宣泄而出。

那個曾經說過「無論在哪裏,無論隔著多遠,隻要一轉身,我就在你後麵」的男人,那個在青草河畔折下一葉翠綠為她吹奏曲子的男人,那個站在高台上,披掛著金光閃閃的盔甲,接過皇上賞賜的飛龍令的男人。

從前的很多很多,似乎在埋藏了很久後再次被無意中挖掘出來,而後再也收不回去,化成了眼中的淚水。

「如果你認為我給了你距離,那一切的一切,我不要也罷。」陌離轉過頭,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那道白發的身影停住了腳步,卻一直沒有轉身,聽著身後哭泣的聲音,心中掩不住的疼痛,但他有他自己的苦衷。

「我愛上了別的女人。」他留下一句話,決然而去,在他身後,是得到了不願意得到的答案的女人,再也忍不住癱倒在地上,力氣被無形的大手從身體內抽光了,就連呼吸也那麼困難,淚水磅礴,卻是在心裏,因為,眼睛早已流不出淚水。

在轉角很遠的一條巷子,那個披散著白發的男人,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指甲抓著頭發狠狠的揪著,手指關節發白而沒有生機。

如果今天的相遇是個錯誤,那當年的相遇是否就是個美麗的謊言?為何老天要騙他闖進她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