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許多的話(1 / 2)

霽蘭嗅著玄燁衣袖間徐徐散發發的龍涎香,似乎有些眩暈,在玄燁的懷裏更是無力到了極點,隻能借著玄燁的臂力才能站住,玄燁的問話卡在喉嚨那說不出來,隻是軟軟借著玄燁的力低著頭站著。

玄燁瞧著懷裏霽蘭麵紅耳熱,萬般羞赫千般靦腆百般嬌酣,心裏酥酥如甘醇般流過,頭抵著霽蘭的頭喃喃地低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霽蘭的小臉越發地紅豔,嘴裏越發地說不出話來,身子越發地發軟,由著玄燁半拖半抱般上了紫檀木的炕床上。停了許久,霽蘭想從玄燁的懷裏出來,動了下,卻又給玄燁摟得又緊了幾分。

玄燁伸出手抓住了霽蘭的柔荑,輕輕地揉著搓著,指尖掌心裏滑爽柔嫩的感覺把心上在慈寧宮磨出來的粗糙毛剌一點點磨平了,舒坦了許多。玄燁不說一句話,把臉又貼著霽蘭的小臉緊了幾分,隻想把心裏最後的那點毛剌這麼蹭平磨細了。

霽蘭輕輕的“呀……”一聲,臉頰那給玄燁胡子紮得剌剌麻麻的疼。卻知道那是主子的胡子,叫不得,又忍住了不再出聲。

“紮到你了?”玄燁的臉離開了些,抬起另一隻沒握霽蘭小手的左手摸了下胡子,胡子是有些出茬了,昨天才刮過,今天就長出來,心裏又鬱悶了下,還是慈寧宮裏憋氣的緣故。

霽蘭搖了下頭:“回主子的話,沒有。”

玄燁又把臉離遠了些,細細瞧著霽蘭的臉頰:“撒謊,可不就是紮著了,瞧臉都紮出了紅點子來了。”放開了霽蘭的柔荑,用手指摩挲著:“你的臉也真是嫩,她們的臉看來跟水牛皮一樣厚實了。”

霽蘭的小嘴張開了,琢磨著玄燁的話,哪有人臉皮像水牛皮般的厚,卻不敢反駁,又想著怕是主子跟那些娘娘們也這麼臉挨著臉?

玄燁像是也想到了這點,盯著霽蘭的臉看,卻似在找補般地說:“上回在慈寧宮,貴人烏雅氏頭上的簪子給宜嬪碰掉了下來,可巧落下時就打在臉上,烏雅氏的臉隻淺淺地劃了下,連個印子也沒有。

因為是在太皇太後跟前,宜嬪玩笑著也用簪子紮了下,又紮了旁的幾個人,她們的臉上全都沒事。怎麼著那簪子也比我的胡子尖得多,硬得多。若說安嬪、惠嬪、榮嬪這些年紀大了皮老些厚些也罷了,她們倆的臉皮子也要跟太皇太後、太後一般的厚了,可不就是跟水牛皮一樣了。”

霽蘭沒想到玄燁會這麼說,把頭低著又別過去點抿嘴笑了。

玄燁瞧著霽蘭的樣兒,知道在偷笑,搬過了身子:“怎麼不吃醋了?”

霽蘭不好避,眼睛水汪汪的:“奴才哪有。奴才隻是聽著主子說得新鮮。”

玄燁又把霽蘭摟好了,穩穩地放在自己的身前,再把霽蘭的臉細細地瞧著,離著太近反而有些看不清了,胡子才紮的小紅點像一朵朵紅玫瑰般剌著人的眼,心裏頭有許多的話,隻是礙著身份卻全說不出來,憋了半天卻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霽蘭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開,想知道主子為什麼要說這三個字,卻又問不出,隻是盯著玄燁那雙像碧水般深又像星辰般亮的眼,喘息著。

玄燁把霽蘭的頭一下扳住,用嘴壓了過去,覺得那三個字不夠,隻有這樣才能把心底說不出的話倒給霽蘭……

西暖閣裏掛著著的西洋掛鍾“咣……當,咣……當”敲著,屋外廊下的黃鶯兒唱著,都阻擋不了玄燁要這麼說倒出來的話……

這話倒了許久才倒完,霽蘭的小臉不知是羞得還是憋得,紅得像那櫻桃般得要滴出水來的豔,惹得玄燁又想再倒一回話了。

又等了一會兒,霽蘭的差澀漸隱了下去,才恢複了正常。

玄燁摟著霽蘭,握著霽蘭的小手,慢慢說著話:“快要過年了,回頭我派人去次你家,跟你家裏人說下,也免得他們惦記擔心著你。”

玄燁看了眼霽蘭,想把霽蘭阿瑪阿布鼐那事說了,看霽蘭的神色卻是想著家人的甜蜜樣,心又不忍說不出口了。年紀還小,若是知道自己阿瑪這就沒了,該多傷心。想自己那時,雖說一下成了一國為君,可失父之痛又哪能抵得過。父子天倫,自己這輩子是沒福氣,隻能一直痛在心底。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等過了年,霽蘭再長大些再說吧。

霽蘭聽了一陣心暖,想從玄燁懷裏出來磕頭謝恩,卻給玄燁按住了,隻能就這麼哽咽著謝了:“奴才謝主子恩典。”

“沒事,這也是應該的。本來應該讓你宮裏的太監去,隻是我一時也不想讓你從西圍房那搬出去,你若搬了咱倆就不便利了。明兒個就讓梁九功去下,再賜你們家些綢緞、香楠佛串、金銀錠這些的。你也不用擔心,你那份我也讓人替你備好就是。”

玄燁說得平淡,霽蘭的心卻是激蕩得狠,侍候主子是她做奴才的本分。主子要什麼,她就得給什麼。前幾日還想著這麼著是不是會讓石濤師傅生氣,如今想著石濤師傅是出家人,怕也應該明白她打出生起就是主子的人了,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