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褒獎警示(1 / 2)

“太皇太後瑪嬤是要封貴人烏雅氏為嬪?”玄燁有點不相信。

太皇太後冷冷一笑:“她的德行不夠嗎?封不得嗎?她可是給你生了倆個兒子,以後說不定還會生,難道要玉牒上寫著那一串兒子的媽都是庶妃?”

玄燁低下了頭:“孫子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明年孝昭皇後的孝期也過了,到時立後,也可以考慮再封幾位妃嬪。”太皇太後別過了頭去,不再看玄燁。

“太皇太後瑪嬤……”玄燁還想再說下。

太皇太後瞧著那邊的牆壁,擠不出一點的好臉色來:“你跪安吧。回去記著好好查查衛格格的事!”

玄燁的肺裏有股氣,卻無處發作,悶著回到了乾清宮,再回了昭仁殿換了衣裳就去南書房,瞧著跟在邊上的納蘭容若都有些不順眼。

“上回你提過的那個石濤現在在何處?”玄燁壓著火像是平和的說,卻不知話裏透出來的都是火藥味。

納蘭容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小心地回著話:“回主子的話,石濤已經去了江南,似乎現在在揚州。”

玄燁瞥了眼納蘭容若:“什麼時候去的。”

“回主子的話,上年的夏天吧。前麵就聽說他要回南邊去了,畢竟北邊住著不是太習慣。他在護國寺也隻是個掛單的和尚,平日裏也是靠賣畫為生。”納蘭容若盡量說得石濤是個不戀紅塵的人,怎麼著一個和尚還戀著紅塵總是給人詬病。

“哦……”玄燁在心裏算計著時間,霽蘭也應該是春天入的宮,心裏頭凜了下,難道是因為霽蘭入了宮才走的?那不會,霽蘭這樣的女子,哪有放棄的道理。若是自個兒,定然就要守在京師了,斷無離開的道理。

這麼想著,玄燁覺得斷然不會是像太皇太後的樣子,還是太皇太後對霽蘭有了偏見。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玄燁宣了霽蘭一道陪著吃。霽蘭坐在邊上,幫玄燁撿著菜侍候著玄燁。

瞧著霽蘭臉頰上的笑靨,玄燁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問了句:“你這漢學跟誰學的?難不成你家裏特意請了教漢學的師傅?”

霽蘭的笑有點僵,掩飾著不敢給玄燁看出來,卻又覺得這似乎也不應該有什麼,還是老實地回了:“回主子的話,奴才的漢學是跟廟裏的一位大師學的。”

玄燁的心又緊張起來,瞧著霽蘭的神色,心莫名地懸了起來,又問了句:“能把你教成這樣,學問看來還不錯,哪裏的和尚?叫什麼名字?”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玄燁還是想親耳聽霽蘭說出。

霽蘭不敢看玄燁的眼睛,手裏舉著的筷子僵硬地懸在那裏,不知道往哪落,聲音也低了點:“回主子的話,石濤師傅是在護國寺掛單的。”

“石濤師傅?他叫石濤?”玄燁騰站了起來,指著霽蘭:“你為什麼要跟他學漢學?”

霽蘭扔下了筷子,跪了下去:“奴才……奴才……隻是跟石濤師傅學了些漢學,還學了點畫畫,再無別的。上年年初,奴才額涅就不許奴才學了……”說到後麵,霽蘭的聲音帶了點哭音,卻不敢哭了出來。

玄燁瞧著跪那的霽蘭,跺了幾下腳就走了。霽蘭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敢起來,隻能這麼跪著。

玄燁把奏報翻著,批了幾本,沒一件順心的,怎麼著也覺得這肚子裏的火沒處發,衝著梁九功喊:“讓他們跟我去景山,考較騎射。”

梁九功應了聲,立刻小步跑去吩咐,想著不知道今天哪個又倒黴了。

玄燁到了景山觀德殿前先自己縱身上馬,飛馳奔跑中對著河邊柳樹枝條上掛著的靶子一箭一箭來回的射,箭囊中射空了就再裝滿了射。侍衛們站著,沒人敢吱聲,知道今天是不用考較了,這是主子自己發脾氣玩呢。

這麼著射了一輪後,玄燁覺得還是不夠解恨,那樹上掛著的靶子倒底還是不能代表石濤。

玄燁停住了馬對著梁九功吩咐:“去宮後苑(禦花園)打兔子、鹿去。”

梁九功應了聲,忙趕緊讓人準備去,今天宮後苑裏的兔子、鹿倒黴了。到底衛主子怎麼讓主子不開心了,居然給氣成這樣了。

到了宮後苑,玄燁拿著把弓在裏麵邊走邊射,小太監們忙著趕兔子、撿兔子。瞧著射了一堆的兔子,玄燁的心情算好了許多,似乎石濤也給他射得沒了氣般,這才往昭仁殿去了。

玄燁進了昭仁殿的西暖閣,讓太監們侍候著更衣。

梁九功跪在金磚上幫著玄燁換衣裳,小心翼翼地提醒著玄燁:“主子,奴才衛主子還在東暖閣裏跪著呢……”

玄燁一腳踹上了梁九功:“蠢奴才,怎麼現在才說……”抬腿就走,地上跪著的倆個太監來不及讓開,全給踩到了,手裏捏著的玄燁袍子的盤扣紐襻也給扯了下來。

玄燁卻不管,衝到了東暖閣,瞧著霽蘭低著頭直直地跪在那,地上連個墊子也沒墊,這膝蓋還不得給跪腫了,一步過去,就把霽蘭給抱了起來,摟在了懷裏:“你怎麼這麼傻,就這麼一直跪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