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張染聞姝-青梅繞竹馬11(1 / 3)

長安乃大楚經濟最繁榮的城池, 白日街巷往來民眾極多。熙熙攘攘, 人流很多。張染負著手, 侍衛遠跟其後, 他相當於一人在街上閑逛。俊美少年麵上有絲絲笑意, 若不了解他的人來看, 定以為這位郎君多麼的溫潤謙和。實際隻是因為張染最近心情不錯。

他跟他父皇鬥智鬥勇那麼多年, 他父皇那般厭他,到最後,還是給他提前封了王。張染如今不過十七八, 就已經是單字王了。他不日將前往寧國平陵,在自己的封地中大展宏圖,構建自己滿意的郡國。再不用處處揣摩他父皇的心意, 看他父皇的臉色了。

他還將於桂香時節迎娶自己的未婚妻, 聞家二娘聞姝。公開說法,大家認為這是一場政治聯姻。私下裏, 張染籌謀這樁婚事, 也不是一兩日。他與聞姝相識那麼多年, 但凡他有成親的念頭, 女君都會選擇聞姝。

左右皆是好消息, 張染一吐心中鬱氣, 連日來也不怎麼陰陽怪氣,與人說話何等和善。眾人皆言寧王婚事一訂,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若挑來揀去, 非要說張染的煩惱, 那便是他對自己身體的擔憂了。

且隨著良日漸近,他這種憂慮,愈發如影隨形般纏著他。

張染和旁的健康郎君是不一樣的,別人能做到的很多事,他都不行。旁的郎君能飲酒,他隻能淺嚐輒止;旁的郎君年少就開始好奇情事,他隻能心如止水。當別的貴族郎君煩惱於到底是隨自己心意那般納妾,還是為了得到妻子家族的助力而與妻子舉案齊眉時,在張染這裏,永遠隻有一種選擇。

他能成親,願意娶妻,王美人已經感激涕零,日日去燒香禱祝,哪裏敢管張染其他的事呢?

張染身邊都從來沒有宮女敢引誘他……爬不爬得上這位公子的床另說,有沒有運氣不害了這位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張染低著頭在人群中走,憂慮無比地回憶起那晚與聞姝的親吻。他是有記憶的,也是當真沉醉於此。同時他清晰地知道,聞姝卻忘記了的,是他當時確實暈了過去。聞姝沒有在意,因他當時醉了酒,她沒把這件事看得多嚴重。張染又尷尬又羞惱,卻不得不對自己的身體有更清醒的認知……

他若是連……都承受不起,那……該怎麼辦?

“嘿嘿嘿,這位郎君,本店小本生意,光顧看看吧?”張染走街上,從旁邊鋪子角落裏突得竄出來一個又矮又黑的男人。男人個子極矮,拽著張染袖子,從自己袖中掏出什麼東西給張染聞了一下,露出一臉猥.瑣又“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來。

他還想再兜售什麼,一左一右飛出來兩名身材高大魁梧的侍衛,扣住了他的肩,就要拿下。

張染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並讓侍衛們下去。矮個男人哆哆嗦嗦地想逃走時,張染噙笑問:“你這是什麼娼坊賣的東西吧?朝廷不是不許私下買賣麼?你帶我去看看,若我看的高興了,就饒你一命。”

矮個男人膽怯地看眼這位少年郎君。眉目清雅,秀麗若青山綠水。臉頰瘦削略有病容,目光中帶著揶揄的笑。這位郎君相貌極為出色,秀氣卻毫無女相,是能看出是一位郎君的。這位郎君衣著低調,看起來普通,然衣料一摸之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穿的起來的。簡而言之,這位少年郎君身份極高,是一般人惹不起的。

但是再惹不起的郎君,也對一些事有男人共有的好奇心。

矮個男人笑得更加猥.瑣yin。蕩了。他自覺猜出了張染的心思,搓搓手後,轉身溜入巷子裏,帶張染去自己的鋪中做生意。如張染所想的那般,引路的男人猥.瑣,他開的鋪子從裏到外,也透著一股彼此心照不宣的淫色。張染氣定神閑,看這個男人鑽入鋪子中,給他連續取出不少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時,才揚了下眉。

男人問:“郎君你是要跟女郎玩呢,還是和男郎?後者滋味……呃!”

張染:“……”

做這行生意的,慣於看人臉色。男人從郎君那張微僵的臉上看出門道後,笑得露出黃牙:哦,這位郎君還沒開竅呢,那必然是女郎了。

“那您是要金,搶不倒藥呢,還是給女郎那處用的?”

張染:“……”

他的眼前,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他歎為觀止。民眾的智慧是無限的,玩樂的天賦是無窮的。隻有他自來被母親看得嚴,一點都不知道。他憂鬱於自己體弱,新婚之夜未必能夠立起來,就有人送上門,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了……

有些尷尬,有些窘迫。他一邊提醒自己外頭這些東西必然沒宮裏幹淨,然他又是那般困窘的處境,他一步也沒挪開,聽著這個矮個男人,給他詳細介紹各種催情之物。

半個時辰後,張染心滿意足地買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宮門落鑰前,回到了未央宮。

……

九月時節,寧王婚事如期舉行。

一應禮數與其他婚事無異。張染因提前封王,自然也提前在長安開了府。府宅也許未達到皇室公子們的要求,但迎娶一位新婚女君,卻是夠用了。王美人在宮中是那般小透明的身份,都使盡了手段,讓皇帝給兒子下旨送賀禮相祝,自己更是親自出了宮,坐上了父母的主位,等兩位新婚夫妻向自己行禮。

另一邊坐的是曲周侯夫妻。兩人與女兒鬧了大半年,婚宴上,卻並未露出不喜之色來,算是給足了小夫妻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