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鋒利的刀鋒,在暗淡的夕陽之下,閃爍著凜然的白光。一股紅色的血霧彌漫在黃色的風沙之中。血雨腥風。遍地屍身。然而戰鬥依然在繼續。
戰鬥依然沒有停止。
楚雲感到身體裏的氣海,被充盈的內力所填滿,然後在將內力轉化為戰力。距離楚雲最近的克拉斯都是運氣最差的棄兒,而那些不知深淺,攻向楚雲的克拉斯都是天下最自以為是的傻瓜。因為,楚雲隻消幾刀,就可以將身邊的克拉斯解決掉。雖然它們倒下,又站起來,再倒下,再站起,楚雲總是能夠讓他們再次倒下。
不過,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的戰鬥,楚雲和自己的人類士兵,幾乎都累了。甚至抬一下自己拿刀的手臂,都要費盡全身的力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楚雲手持戰刀,向著周圍看去,楚雲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自己的五萬人士兵,已經折損了大半,雖然,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克拉斯的屍體也有很多。但是,這樣程度的折損,還是讓楚雲的心中一寒。本來,楚雲希望自己帶領這支部隊,建功立業,而現在看來,隻能是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了。
就在楚雲一出神的時候,對麵的克拉斯撲上來,用巨刃向著楚雲看來。楚雲隨意一抬手,就已經用手中的長刀砍斷了敵人手中的巨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然後身體倏然而進。長刀已經沒入敵人的身軀。
一念心清淨,處處蓮花開,一花一淨土,一土一如來……
楚雲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悠遠的佛偈。生命如同朝生暮死的朝顏花,盛放和凋謝就在一瞬之間,而這盛衰,又怎麼能由自己做主?
楚雲手腕輕輕一抖,敵人的龐大身軀,就被甩在幾米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楚雲的身邊。
那個人中等偏高的身材,身材胖瘦適中,但是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勢在。這個人正是端木銳光。端木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在風中飄舞。銳利的眼神從來沒有失去自信。
而楚雲則咬著嘴唇,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給予這個禽獸致命的一刀。
但是,兩個人都保持了一種克製。他們在決鬥之前,還有許多話要說。作為結束某種宿命前的序曲或者終結前的顫音。
端木冷笑了一下,說:“沒想到啊!你楚雲竟然是那個給我最大打擊的人。我曾經猜想,會是格蘭、馬斯坦或者灰茲,卻沒有想到,你這個垃圾的第八軍也能給我的克拉斯軍團造成如此重大的傷亡。”
楚雲將氣海中的內力凝聚在一起,頓時,楚雲的身邊風聲謔謔,身體的旁邊,出現了七彩的霞光。楚雲說:“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也許,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刀下之鬼。”
“哈哈。”端木笑了笑,說:“你很自信嘛!不過,盲目的自信就不是很好。狂妄的自大,往往會帶來失望的結局。你憑什麼戰勝我呢?”
“憑煉金術!憑異能!憑幻術!”楚雲麵無表情地說。“我要為我的父親和母親報仇。你應該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楚雲盡量保持克製。
端木大笑,說:“我當初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斬草除根。不是有那句唐詩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嘛!哈哈……”
楚雲冷笑,說:“現在不正是你斬草除根的時候嗎?”
端木冷下麵孔,端木憑借楚雲身體的能量波動,已經知道了楚雲能力的水平。自然端木也不敢掉以輕心。端木在心中狐疑。這楚雲除了曾經接受過血月的煉金術啟蒙,應該說,沒有接受過什麼煉金術方麵的特訓,更沒有什麼像樣的老師。怎麼就達到了這種程度?很可能是愛瑪那個老家夥,偷偷地教了楚雲許多東西。端木在心裏稱呼愛瑪的時候,總是喜歡用老家夥這個詞。他從來不曾對於自己的恩師有過真正的尊重。在端木的心中,隻有強者和弱者之分,從來沒有所謂的感情。也許,他除了愛欲之外,從來不曾有過什麼真摯的感情。所有的事情,在端木的心中,都化為和金錢和力量和權力相對應的東西。
端木說:“我是很仁慈的一個人。既然你那麼想念你的父母,我就送你下黃泉,去和她們相會吧!”
端木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迅疾地向著楚雲刺去。
楚雲沒忘了說最後一句話,“下黃泉的時候,我會拉著你一起去的。”
長刀和長劍相互碰撞,頓時激起了一片火花。兩個人所煉製的兵器在堅固程度上來講,不分伯仲,這也說明兩個人在實力上也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