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美秀嚴詞厲聲,表情嚴肅:“跟她道歉。”
病人父親一愣,不願低頭。
田潤兮看著權美秀。
田潤兮搖了搖頭:我沒事……
權美秀鄭重地看著病人家屬。
“照顧病人是我們的職業,我們服務病人,天經地義,心甘情願。但並不表示,我們就得低三下四,被病人當成出氣筒。你是花錢了,但你也是有求於我。我們之間沒有上下關係,也沒有誰欠誰的,別把我當成白衣天使,我也不圖你感恩戴德,我們需要做的隻是互相配合,相安無事,就這麼簡單。”
陳小潔笑了。
大家看著權美秀,紛紛讚賞地點點頭。
權美秀朝著兩方壓了壓手:“還有,你說錯了。我不是醫生,我是護士。”
不遠處,華一龍和栗小草遠遠地看著權美秀。
華一龍露出欣慰的笑容,跟權美秀認識那麼久也沒見他MAN的像男人一次,這次見著了,可是把華一龍激動壞了。
這是為朋友感到高興的欣慰笑容。
……
解剖室
鑷子一點一點把氣球上的膠布掀了起來,最終撕了下來,捏著膠布的鑷子,一點一點往後退,直到華一龍的手成功從網裏拿了出來。鈴鐺完全沒有被碰響。
華一龍高舉手裏的鑷子,無比興奮。
“耶!YES!我牛逼嗎!”
華一龍滿臉期待地看著段添城。
段添城表情淡定,默默走了過去,拿起了氣球和膠布。
氣球上現在貼著的膠布比之前要小得多,而且不止一張,是很多張,密密麻麻,在網的前麵拉上一塊布擋住了視線,隻留下兩個洞讓手臂可以穿過,而在布的前麵,又織起了一張新網。
現在華一龍需要把手穿過兩層細線網,看穿遮擋視線的布,然後把氣球上細小的膠布一張一張撕下來。
華一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變態升級的機關。
段添城緩慢的解釋道:“血管瘤不是一整塊割下取出的,它的組織結構跟大腦極其相似,隻能一點一點剝離取出,直到全部剔除幹淨,整個過程都不能傷到腦幹中的其它部分。氣球上的膠條,每撕下一張,都要把手縮回來扔掉,然後再繼續撕下一張。全部都撕掉,鈴鐺不響,氣球不破,再來找我。”
華一龍臉色有些繃不住了。
“玩兒我呢是吧?累傻小子呢吧?”
段添城看著華一龍。
華一龍情緒激動,透視眼打開看見段添城腦袋裏麵的塊狀光斑,心感覺就被萬箭穿心了一般。
先是小星,再是段添城,隨後就要臨到小宇了嗎,看著一個又一個自己身邊的人瀕臨死亡的關口,華一龍內心被揪的疼。
“為什麼要讓我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再不手術你就要死啦!”
段添城淡然道:“那也比死在你手上強。”
華一龍臉上掛不住了:“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嗎?”
段添城想著華一龍做的一係列動作:“不是不夠,是還差得遠。”
華一龍忍住憤怒,把手伸向段添城。
“把藥給我。”
段添城沉默著看著華一龍。
華一龍:“把那個藥給我,隻要讓我吃兩片,這些什麼狗屁特訓都是小兒科,我隨隨便便就可以通過!”
段添走近華一龍,死死盯著他。
“你真的以為光憑你那隻莫名其妙的透視眼就能救人嗎?一台開顱手術動輒幾個小時,每一秒鍾都有可能發生無數個突發事件,完不成我給你的訓練,手術台上的一秒鍾就足夠你做出一萬個錯誤判斷,也足夠讓我在手術台上死一萬次。”
華一龍試圖辯解。
“但是……”
段添城絲毫不給華一龍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