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唯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慕夜恒匆匆吸完最後一口煙，摁滅煙蒂。
“對不起啊，讓你等很久了吧……”喬可唯走過去之後，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在距離三不遠的地方。
下意識地反應，保持距離，好像生怕他會突然炸毛，她好逃跑。
“不算很久。”他說。
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誒？
喬可唯對他的回答很意外，她以為他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好，很不耐煩的樣子，沒想到口氣這麼平淡。
“你還不走嗎？”駕駛座的車窗撤下，慕夜恒探頭出來，皺眉看著她。
“啊？哦，哦！來了！”
喬可唯慌忙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
剛扣好安全帶，慕夜恒的手機響了。
“說。”
簡潔明了的一個字。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段什麼，喬可唯在旁邊也聽不見，也沒打算偷聽，把頭偏向旁邊看窗外。
“好，送過去了就可以了，拿到之後立刻送過來給我……嗯，對……可以，那就這樣。”
慕夜恒收了線，發動車子。
後視鏡中映照著男人深邃不見底的銳利長眸，離開醫院的一瞬間，一抹暗芒悄然劃過。
……
晚上，喬可唯正在看劇本，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她頭上飄下來。
喬可唯一縮脖子，“啪嗒”一下，一張鮮紅的本本落在她腿上。
“這是……”
“結婚證。”慕夜恒說，手上拿著自己的那一份，“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別到時候還沒見過你的結婚證，別人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喬可唯捂住腦袋，頭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婚禮的事情我還沒答應，你不要擅自做主，準備一大堆東西——登記日期是今天？”
她正說著，翻開結婚證，忽然看到了上麵的日期，愣了一下。
他們不是一個多月之前就簽完字了嗎？
“對，”慕夜恒對日期沒有任何疑問，平常地解釋了一句，“律師事務所積壓的事務太多，到今天才辦完手續送過來。”
“哦……”喬可唯茫然地點點頭，一邊心裏有點小惡魔地想，要是律師事務所直接忘了那張協議該多好？
那她直接不用結婚了。
但是事與願違，現在這熱騰騰的紅本子就捧在自己的手上。
想要當沒發生過，根本就不可能。
“我看完了，可是婚禮的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我、不、參、加！”喬可唯把結婚證往桌上一拍，態度很堅決。
慕夜恒冷冷一勾唇，說，“你必須參加。”
“可是我——”
“如果你是在擔心有關婚禮的事情會被你媽媽看到的話，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會安排專門的人員阻隔你媽媽接收到一切有關婚禮的消息，這樣，你可以參加了嗎？”
“你……”喬可唯愣了愣，看怪物一樣看他，“你真的是為了讓我參加婚禮不擇手段，你能瞞得了我媽媽一時，能瞞得了她一世嗎？”
“你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慕夜恒驀地上去一步。
喬可唯嚇得往後一仰，結巴，“你、你要幹什麼……”
突然手上一空，喬可唯一愣，低頭——手上的結婚證不見了！
慕夜恒揚揚手，兩本鮮紅的本本在喬可唯眼前晃蕩得分外紮眼，“那我不介意現在就去把實情告訴你媽。”
“不可以！”喬可唯伸手就去搶紅本本。
慕夜恒把手一舉，巨大的海拔差距，喬可唯像隻可笑的兔子一樣蹦蹦噠噠，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卻抓不住慕夜恒的衣袖一角。
氣得她狠狠一跺腳，慕夜恒的腳往後一縮。
喬可唯一腳踩了個空，用力過猛，跺得自己整條腿都麻了。
最後無奈地癱坐在沙發上，揉著發麻的那條腿，“你剛才說的話作數嗎？”
“什麼話？”慕夜恒莫名其妙。
喬可唯蹭一下就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你！”
慕夜恒薄唇一彎，英俊的麵容迷死個人，“我慕夜恒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作數過？”
喬可唯咬了咬牙，心一橫，“好，隻要你做到剛才答應我的事情，我答應你，會配合你完成好婚禮。”
“願我們合作愉快。”他眉梢輕佻，眼中分明寫著，我早就知道會這樣。
喬可唯心裏那個氣啊。
偏偏拿這種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目光死死地盯著慕夜恒手上的那兩本紅本本。
慕夜恒卻悠然轉身，拿著紅本本。
“喂！你要帶著結婚證到哪裏去？”喬可唯急著。
她剛才還在想著，如果能把兩本都偷到手，是不是就可以防止他以後到媽媽那裏去告狀了，杜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