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秦銘遠喊了兩聲,慕夜恒已經消失在了電梯口。
“喊什麼呢?”顧青蕾忽然出現在他旁邊。
秦銘遠立刻住了口,還清清嗓子,不過輕鬆,“沒什麼啊,就是覺得樣子有點啞,沒事喊兩聲。”
“慕夜恒人呢?”顧青蕾一語點到了重點。
秦銘遠捂眼,媳婦這眼光未免也太毒了一些,缺了誰少了誰,一下就看出來了,“剛剛有點事,出去了。”
顧青蕾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並沒有問慕夜恒去哪,而是說,“那我先走了。”
秦銘遠一把抓住她,急道,“你到哪裏去?”
完了完了,新婚第一天晚上就把媳婦扯到這裏來,她現在肯定是生氣了。
“回家啊,今天回門。”
秦銘遠“額”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今天他們新婚第二天,按道理是要回顧家一趟的,“你一個人回去?那誤會不是大了?”
顧青蕾擺擺手,完全就沒往那方麵想,“沒事,我跟家裏說一下秦羽茜這件事,我爸爸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計較的。”
“不行不行,你婚後第一次回家,我必須得陪你去,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秦銘遠以前覺得,娶個媳婦,怎麼也一定要要娶個省心的,別給他找麻煩的,可是現在這媳婦未免也讓他省心了,簡直省過了頭,連回門都不用自己,打算她一人就回去了。
難道在她心裏,其實他這個丈夫還隻是個可有可無地角色?
一想到這裏,秦銘遠就鬱悶啊。
想他風流倜儻秦大公子,往哪一站不是呼風喚雨的,是能不往他身上都瞥兩眼?
顧大小姐倒是好,直接把他當空氣。
“嗯,對……馬上過來,我等著你……好,掛了。”秦銘遠打了一通電話,迅速交代了一通,然後掛斷了。
回頭衝顧青蕾燦然一笑,“等一會,馬上有人來接替我,我就跟你一起回顧家。”
“誰?”
“我助理。”秦銘遠打了個哈欠,理所當然地說。
昨晚在醫院對付了一晚,著實睡得很不舒服,動不動就醒來,以至於現在研究下麵還掛了倆黑眼圈呢。
而此時,秦銘遠的助理心中叫苦不迭,這年頭,當個助理容易嗎?不僅專業能力得過關,還要會十八班才藝,讓你幹嘛就幹嘛,這不,剛才上司一個電話過來,她馬上就要去醫院當護工。
助理邊吐苦水,邊急急忙忙往醫院趕來。
……
“你說當年阿恒撇下你直接救走了秦羽茜?”慕連誠十分詫異,一向沉穩的他差點沒打翻麵前的水杯。
喬可唯點頭,聲音有些壓抑,“不止是這樣,還有當時我媽媽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還是會忍不住遷怒於他。”
慕連誠搖了搖頭,“我不是要替他說話,你媽媽的事情也不能怪他,畢竟他當初簽下手術同意書,也是想要救你媽媽,而你當時的情況也不太好,他大概是不想刺激你,如果換做是我,也會和他同樣的做法,隻有你說的阿恒他丟下你隻救走了秦羽茜……這其中我覺得可能有什麼誤會。”
他從小和慕夜恒一起長大,所以十分了解慕夜恒的心性,慕夜恒就是那種嘴上可以每一句話都帶著釘子,毒死人不償命,可是真的到涉及到生死的大事,哪怕是個陌生人,他也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是喬可唯?
“我不知道……”喬可唯把頭偏向一邊,極其不願意回想起四年前她一個人被丟在火場的那一幕。
那對她來說,是這一生中最可怕的記憶,那之後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每晚都會做噩夢,夢到自己置身火場,火勢巨大如同吞人的怪獸,她聲嘶力竭地喊叫求援,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甚至還看到慕夜恒摟著秦羽茜,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即使現在她不再做那樣的噩夢,但是仍舊不願意提起那段過往。
那就像是已經愈合了的傷疤再被人撕開一次,好向人展示它的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不過你說的對,我媽媽地死,的確不應該歸咎到慕夜恒頭上,”喬可唯歎了一口氣,在這件事上,她還是能夠保持理智的,“可是當時我實在控製不了我自己不把我媽的死歸咎到他頭上去,當時我隻是很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而他剛好就成了我的目標,現在想想,我當時也挺無理取鬧的吧……”
慕連誠搖頭,誠摯地看著她,“沒有,每個人都是會有情緒的,你當時能夠有個對象去恨,也許反而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