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淪陷,淪陷,直至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把她困在流理台與他形成的方寸之間,輕笑著看她窘迫的模樣,還想再繼續她卻慢慢冷卻了臉望著他,半天,冒出一句,“荷包蛋涼了。”
司少卿一愣,隨即嗬嗬笑開來,手指的力道漸漸放鬆,宋詞抽身逃離他的手掌,轉身不再去看他。心裏卻微微帶了一絲甜,在心尖慢慢氤氳開來。
早餐吃的雖然有些沉悶,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緩和了很多,司少卿乘機詢問宋詞想去哪度蜜月,她卻拿一雙眼看著他,像在思索又像是什麼都沒想的樣子,最後隻是點點頭說隨他的意思。
於是,司少卿當機立斷說去法國,打了電話去訂了機票,宋詞卻拿出了裝有那塊地開發權的牛皮紙袋要送去給李老太太。
司少卿不好攔著,隻好親自開車送她去金銘企業。他們的辦公樓層在七樓,司少卿要跟上去被宋詞婉拒,他隻好站在車邊等著。但心口卻莫名其妙地突突地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但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心裏正不舒服的時候,唐婉兒卻滿臉春風出現在他眼前。斜了一眼身後,正有一輛銀色轎車停在那裏,看樣子唐婉兒就是從那輛車裏走出來的。
“哎呀,司大少新婚燕爾的怎麼孤零零獨自一人在這裏站著呀?”她慣有的動作欺身上前,水眉大眼看著司少卿。
司少卿皺眉,推了推唐婉兒,她卻更接近地貼過來,幾乎貼到了他臉上。
宋詞遠遠地看見了,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一點一滴就變了神色,然後……像以前很多次很多次一樣地走向司少卿,然後以以前很多次很多次那樣占有司少卿的懷抱,不讓任何女人試圖覬覦她的男人。一雙眼透著魅惑,帶著淡淡的輕蔑看著一而再再而三找她麻煩的唐婉兒。
然而……這次……在劫難逃。
“說你不要臉還真不要臉呀?幾次三番的來勾引人家老公,是不是寂寞的快發瘋了?”宋詞眉眼出奇的輕佻,水波蕩漾的眸子直要把人溺死其中。
唐婉兒也不似平常,雙臂環胸一副看好戲的姿勢,目不斜視地盯住宋詞的身後。
感覺到她的不尋常,宋詞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今生今世令她無顏麵對的男人。
李岩,李岩,是李岩啊。
他身著一身銀白的西服,帶著金絲邊眼鏡,從容不迫地從車上下來,然後目光悠遠而又很隱晦很隱晦地盯住宋詞環抱司少卿的樣子。
宋詞看著他,迷蒙目光中透出幾許迷茫,她微妙而滯澀的表情讓李岩看的清楚,那金絲邊後邊的雙眼就如受了傷,黯淡,卻又不肯移開看她的目光。
逃不脫的盯視中宋詞的臉色逐漸發白,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抱住她的司少卿明顯感覺到那身軀的變化,帶著驚懼不可思議,還有無法言說的悲切,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