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氣氛一度陷入低沉,兩父女抱頭痛哭了許久,才各自緩緩收拾好情緒,各懷心事地把晚飯草草吃完。
林蔭之前都不覺得時間是過得如此飛快的,她還來不及和父親好好享受夠天倫之樂,還來不及和悠然解釋清楚自己和莫擎盛之間的事,三天就這樣匆匆過去。
這三天,莫擎盛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沒有再去打擾林蔭。
三天後,他才如期而至,在小區門口,接打包好行李的林蔭回莫家。
正如莫擎盛所說,她已經是莫擎盛妻子的事情,莫家人是不知情的。
林蔭走進莫家大廳,除了傭人,一個長輩模樣的人都不在。
不過也好,這樣她就不用麵對莫家人的刁難。
林蔭這般安慰著自己,莫母的咄咄逼人,南玉玉的囂張跋扈,她可是都見識過的。
“夫人。”大概是莫擎盛事先就通知了家中的傭人,後者一看到林蔭,立馬接過她的包包,稱呼道。
林蔭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傳統的稱呼,渾身不自在,但又不能在外人麵前丟臉,唯有硬著頭皮笑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莫擎盛,小聲說道:“我的房間在哪裏?”
“夫人真是愛開玩笑,夫人的房間當然是主臥了。”一個年紀和林蔭相仿的女傭笑答道。
林蔭尷尬不已,她就是不想和莫擎盛睡一起啊!
“把夫人行李搬到次臥。”莫擎盛明白林蔭的意思,也不介意和她分房睡。
他不斷跟自己說,他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的關係。
林蔭詫異地回望著他,見莫擎盛臉色陰沉,也不敢再說什麼。
女傭收斂起笑意,謹慎地接過林蔭的行李,帶著她上樓進次臥。
“夫人,您別怪我八卦,南小姐雖然是莫家內定的兒媳婦,但莫先生肯為了你和家裏做對抗,一定是很愛您的!”小女傭以為兩人分房睡是因為南玉玉的存在,遂鼓起勇氣對林蔭說道。
林蔭訕笑著,倒不介意她的多嘴,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和她年紀相仿,性格也開朗甚有好感。
“為什麼你說莫擎盛反抗莫家內定的兒媳婦,就一定是很愛我?他可是莫氏總裁,還不能為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嗎?”
小女傭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想要和林蔭好好說說個中原因,剛要啟唇,房門就被敲響。小女傭立馬合上了嘴,低頭走去開門,向站在門外的莫擎盛點頭致意,便側身離開了。
“你們在聊些什麼?”莫擎盛見兩人神色都有些異樣,問道。
林蔭搖頭,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見她不想說,莫擎盛也懶得追問。邁開修長的雙腳走到林蔭麵前,把手中那一遝厚厚的資料扔到她的懷裏。林蔭手忙腳亂的抱著,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都是什麼!”
莫擎盛就喜歡看到林蔭像炸了毛一般的貓咪那樣,比起她沉默不語,低眉順眼的模樣,他更想看到充滿活力的林蔭。
哪怕這份生機是要惹她生氣為前提。
“這些資料,限你今天之內全部牢記心中。”莫擎盛說道,如願看到了雙眼仿佛能噴火的林蔭。
她真想把懷中沉甸甸的資料砸向莫擎盛,但想想之後他會怎麼報複自己,林蔭又感到一陣後怕,隻能和莫擎盛大眼瞪小眼:“不可能!這麼多的資料,黑壓壓的大片文字,怎麼可能一天之內就能記下?”
莫擎盛聳聳肩,大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今天開始,你的衣食住行,甚至是你父親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承擔,你打算厚著臉皮蹭吃蹭喝?”莫擎盛打斷了林蔭的喋喋不休,“有這個時間抱怨,還不如多背幾行。”
林蔭敢怒不敢言,寄人籬下,欠人錢債,她還能說什麼!
莫擎盛滿意地揉亂了林蔭的劉海,轉身離開。
林蔭低頭掂量著懷中的資料,心裏一片哀嚎。盡管如此,她還是認命地把資料搬至房內擺設的書桌上,也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行李,開始細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