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投宿一晚後,立即開始趕路,櫻有點擔心太晚回到宮裏會有麻煩。畢竟當初莫至軒親手屠村後應該立即乘馬離去,卻沒想到若月一句帶上他,讓一切有了轉變。
櫻從小看著莫至軒長大,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莫至軒自暴自棄,從小的打壓讓自尊高的他有創傷,若不是奶奶生前說過不要做壞事,莫至軒早已成了暴君。
現在的莫至軒還有著良心,隻會對他自認該死的人狠,但是櫻也會擔心,如果有一天莫至軒再也扼製不了內心的狂暴那該怎麼辦……
櫻看著對麵的若月,這女孩是讓莫至軒登上高峰的關鍵,也是讓至軒不要墮落的希望。
不管再急迫,櫻還是會讓若月下車透透氣,順便讓莫至軒在回宮前享受多一點自由的時光。
“若月。”若月正在樹邊采小白的藥草時,至軒從後頭靠近喚了她。
“喔,怎麼了?”若月拍拍裙擺上的泥土,一邊喂著小白一邊起身看臉頰稍紅的至軒。
若月覺得至軒臉色奇怪,正要上前給他觸診時,莫至軒遞出了一串糖葫蘆。
“給你。”那手竟忍不住的顫抖,仿彿害怕會被拒絕似的。
“啊,謝謝你!”若月接過,吃了一顆後,也取下一顆讓小白嚐。
看著若月甜甜的笑容,莫至軒覺得自己終於多了殺戮以外的價值了……
若月看著莫至軒空空的兩手,將剩下的糖葫蘆遞了過去。
“你隻買了一串嗎?我們一起吃吧。”若月瞇著眼笑道,小軒有點像若星,什麼都不說,其實感情卻很細膩。
“恩。”至軒傻了一下,隨即笑著接過了糖葫蘆串。
平時看起來很憂鬱的他,笑容讓他變得更親人,也更好看了。
莫至軒很享受這樣的時光,除了櫻,有人肯對他好,而那人也肯接受他的好。不像大臣們送來的女人,各個要的都不一樣,卻沒有人會為了一串糖葫蘆而對他笑。
若月在回馬車的路上,跟莫至軒講了很多趣事,比如以前曾不小心為了小白的藥草而爬上樹卻不敢下樹,或者和師父遇到很莫名的大嬸。
莫至軒沒有什麼快樂的童年可以分享,隻是聆聽著若月說話,為有人肯與他分享而快樂著。
一上車,他們便又開始趕路了。
“若月小姐,我們快到了。”櫻看了一下地圖,劃掉了剛剛停靠的村莊,表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若月點點頭,心裏還是為了司惇黎而著急……不管如何,希望一切平安……
轟隆──櫻所走的路線都是狹窄的捷徑,此時距離馬車不到幾公尺處被炸了個大洞。
“等著!”櫻立即下了車,原本若月也要下車,但卻被莫至軒給拉住阻止了。
“危險。”莫至軒不用想也知道是來要人的,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意讓步了。
若月被莫至軒強勁的力道嚇到,她轉而打開小窗戶看著情況。
櫻一下車便被情況稍稍嚇到,十幾具屍體就這麼被一個男人踩著,男人身後多的是看不見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