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忽然抬頭看到那大大的嵐字。
“國家……”
就是一個國家!林安不隻要宰相,他更要一個國家!
這後麵肯定有更大的Y謀跟利益,不然林安不可能不乖乖做他的宰相,而跑來嵐國。
如今若月不能再逃避了,人都追殺來嵐國了,她也顧不得血緣上的關係了。
如果我早點遇見妳,我們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如果我不是這樣遇見妳,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感情?
可是我,如果不是這樣的我,我們會不會永遠也見不到麵?
莫至軒凝望燭火出神,夜深人靜了,誰也都休息了,唯獨他腦中的思緒還不肯放過自己。
單薄的火苗映照在莫至軒霸氣的臉龐上,對外蠻狠的他,在此時也顯得無助。
在宮中,大家怕的是他的權力,愛的也是他的權力,所以不論是不是莫至軒這個人都沒關係的,他一直都知道的。
或許不止宮中,或許這世界上都是這樣,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在邊疆長大的小男孩。一個會在乎的已經永遠離開他了,唯一剩下的姐姐,也為了他在宮中受盡苦難。
直到遇見那個看了他一眼,便要帶他走的女孩。
他才知道,原來就算自己什麼也不是,也會有人肯護他……
一路上,女孩總是小心翼翼的警戒著彼此的安全,她怕一不注意,他就會被處理掉。
她的關心、她的微笑,一切都像是夢一樣,那麼真,不帶一點的利益,莫至軒不用去揣測她要什麼,在她眼裏,他隻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莫至軒不敢忘記自己真正的要務,他默默接受著她的好意,內心卻還是有著非執行不可的決心。
直到那串糖葫蘆。
他一直假裝的冷漠如融黏的糖一一瓦解。
或許,上天讓他當上王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一直以為,命運隻是看他可憐,所以給了個機會讓他報仇,他自嘲他這樣的暴君坐的不穩不實,總有一天他會和史書上的暴君一樣被討伐,最後可能死了還被挖出來給千萬世的人鞭屍。
但是這時間夠了,夠給他時間複仇,安置好櫻的下半生,然後讓他獨自去麵對憤怒的民眾。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她……
他不能安然做自己的暴君等著被討伐了,他不能再隨興妄為了。
原來,命運不是讓他複仇,而是要讓他遇見她。
如果為了她必須當王,那莫至軒無所畏懼,就算全身是血,就算要為她拚上整個國家。
“若月……看來我們此生,隻能如此……”
莫至軒歎息吹滅了蠟燭。
愛上一個人隻要一秒鍾。
若月在桌上沾水用手指寫著,鍾字未完,愛字便消去了一半。
再過不久,莫至軒就要來見她了,全部的宮女無一不卯足盡來打扮若月。
若月扶扶頭發上那將近半斤重的金飾,無奈的坐在桌前等著莫至軒。
一出來,她就被福兒叫醒,然後坐在梳妝鏡前任人擺布,都快兩個時辰了,連吃點東西都不行,因為會弄髒妝發。
等候的期間連小白也被帶走,隻剩下若月坐在房內,無聊到在用水寫字。
“若月,你很無聊嗎?”突然的聲音差點讓若月把整杯水打翻。
“莫……莫至軒!”若月看看來者,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實在很害怕眼前這位人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