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來了!”馬車一到,在醫館前麵守著的人們立刻回頭張望,一致的相當有默契。
明明剛剛還很擁擠的道路,立刻被空出一條小徑來。
“主子,我們駕過去?”衛軾看了這被讓出來的直徑,要不是他駕車技術一流,還當真沒自信完好無傷的過去。
“不,我們用走的。”若月還沒等司惇黎說話,就先把簾子拉開了。雖然衛軾技巧不錯,但一台馬車過去還是有點不妥。
玉子立刻到了門邊攙扶若月下車,司惇黎也在後頭顧著。
若月挺直了腰背,身為一個郡主跟大將軍的孫女,不顧形象是不可能的。
司惇黎和若月並肩同走,衛軾跟玉子則是在斜後方跟著,在眾人的目光下,若月冒著冷汗走完了全程。
一進到醫館內,若月就挽起了袖子準備開始幹活了。畢竟在醫管裏,她唯一的身份就是醫生。
林平的事說不影響到國家當然是假的。不隻是救人的若月很忙,司惇黎和龍桓跟柳家、北辰家這種重要大族也跟著皇帝一起忙著處理後續。
司惇黎幫若月把最後一箱草藥搬到了桌上,若月整理了一下桌麵,準備著等等開始忙碌一番。
“那我就先去皇宮了。”司惇黎順手幫若月撥了溜出的發絲到耳後。
“恩,如果不舒F就別勉強。”那個血梅雖然效力減半又靠鬼門的Y擋著,但如果不好好休息還是極有可能留下後遺症。
“知道了。妳也是。”俯身輕吻於額。
溫柔的答複,溫熱的溫度讓緋紅還是上了若月的粉頰。
“午膳後便來接妳。”司惇黎走前不忘把門關上,門喀的闔上,若月不禁一笑。這幸福簡直不像真的。
接下來的J個時辰都是繼續前十J日未完成的工作。調藥、診斷、放血、寫藥單、放血、診斷、調藥、再放血。
“大夫,妳的臉Se好像有點糟……”當醫治到第幾十個的時候,若月突然被這句話點醒,趕緊抓了銅鏡來看一下自己。
剛剛還頗有氣色的臉,殊不知現在幾乎毫無血色。
“不要緊,可能太累了吧。”若月拿起幾味藥咀嚼吞下。
“大夫妳先休息一下吧。”
“可是……”若月看著女孩散布半臉的紅腫,對於女孩的體貼,若月是感動的。尤其在經曆了一陣謠言風波後,她知道有些人很自然的把她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
“不如我們先聊聊天吧,這樣也有助我放鬆。”若月看著女孩擔心的神情,提出了折中的方法。
“好啊,不然一直那麼緊繃也不是辦法。”少女隨之一笑,開始和若月聊起天來。
這期間,若月還是有觀察少女的皮膚,在對話中診察著。
“大夫,其實我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妳,明明幫助我們那麼多,可是當妳遇難時,我們卻無能為力。”在若月仔細判斷狀況時,女孩帶著歉意道。
“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現在不是也好好的嗎?”若月再為女孩倒滿了茶,窗外的桂花剛好隨風飄入屋內。
女孩眼中的若月正好在窗戶月光的位子,溫暖的月光讓若月像是被光包圍一樣,飛散的花瓣帶了股淡香,那一瞬間,女孩真的認為若月是仙女。
“我們,繼續診斷吧。”觀察也差不多了,若月提回了正事,休息了一下,氣色也好多了。
“恩……”女孩乖乖伸出手來,郡主,說不定真的是上天派下來的仙女吧。
“小姐,剛剛有一個看診特別久,是很棘手嗎?”玉子在整理等下一個病人進來時,關心了一下剛剛的狀況。
“沒事,隻是聊了天放鬆一下。她似乎很自責她沒辦法在我入牢時幫到我。”若月將器具換成消毒過的。
“是呢……不隻蕭家滿推的慰問品,剛剛每個病人也都幾乎帶了那麼多東西要奴婢轉J給小姐。”玉子比著誇張的手勢,讓若月不禁笑了出來。
“太貴重的幫我還回去,她們也不是富有人家。留下心意便足。”
“是的,小姐。”玉子收拾完後,恭敬的退下,去外頭請下一位病人。
若月想起剛剛的少女,其實她說錯了,她們並不是什麼都幫不上。剛剛做全身皮膚檢察的時候,少女的膝蓋處和其他許多人一樣,都有著磨擦的痕跡。傷口雖然被洗淨,但總有一兩粒塵沙沾上消毒用的幹淨白布。
而她被關的那個監獄外,正好就是黃土所鋪蓋的空地。
當若月被捕的時候,她們雖然沒有關係可以去拉攏,但卻也盡自己一力去證明相信若月。
衛軾當然也有把這些情形告訴她,所以她才沒有對人那麼失望。雖然有些人把她看得理所當然,但她不會因此放棄的,大部分的人還是需要她。
這些善良的人,就是她的動力。
可以為了她而在牢外跪上幾天求情。說什麼也不能棄他們而去。